傅山
〖傅山〗(1607-1684年)初名鼎臣,字青竹,后改青主,一字仁仲,别署公之它,一作公他,清山西曲阳(今太原)人。先人世代业儒,家学渊源,蜚声三晋。少聪颖,年十五,应童子试,拔补博士弟子员。年二十为廪生。明崇帧九年(1636),冒死为山西东林党人衰继咸讼冤,由是而名闻天下。十五年,乡试落第,遂绝童仕进,明亡后,从事反清斗争。受宋谦累,以反清入狱,绝食九日,被门人营救获释。被荐“博学鸿词,坚辞不就,被抬到京师,以死拒不入城,他人奏清免试,加“中书舍人放还。返晋后,自称为民。其学薄言仁义,而好老庄,但又思以济世而不屑为空言,主张经世致用。认为世儒之所谓礼者,实为治世之衣冠,乱世之疮疤,几于禅宗和尚语录。痛斥那些不知有实济,乱言以沮其用的宋儒是奴才,更鄙视那种故纸万重围的毫光作为的书呆子。认为道学先生包办正统,理学家法,一味版拗,不可与之言学问。指斥宋明诸儒注经之害人,要求人们不要泥读注解,认为看书洒脱一番,就长进一番,若在注脚中讨分晓,此之谓为钻故纸,此之谓□鱼。因而治学要审辨精断,独立思考,要有一双空灵眼睛,不许今人瞒过,并不许古人瞒过。要摆脱囫囵理学的束缚,博学广闻,日有精进。主张气在理先,认为气蒸成者始有理。山川、人物、草木、禽兽、虫鱼皆然。若认为理在气先,只是好听,实无着落。谓宋儒好缠理字,理本有义,好字而出自儒者之口,只党其声容俱可笑。如《中庸》注之“性即理也”,亦可笑。圣人穷理尽性之言,全自上观变之阴阳,发挥于刚柔来。宋人之所谓理者,似能发明孟子性善之义,以为依傍大头颅,并不园通四昭。理之有善有恶,犹乎性之有善有恶,不得谓理全无恶。主张文理密察之理,就象条理之理,从玉从理,义实蕴藉。唯其理有未穷,故其知有尽。把批判矛头直指朱熹,认为掺切薄书问有余,而精神四射处正欠在。揭露自宋入元间,无一个出头地人。号为贤者,不过依傍程朱皮蒙袂,侈口居为道学先生,以自位置。至于华夷君臣之辨,一切置之不论,尚言圣人《春秋》之义,直令人齿寒。跳出王学,人于老庄。主张随遇而安,认为人生一遇合,当其所遇,岂暇问其可否?胃破书可读,一切龌龊人事不到眼前心上,纯资磨去,曰知所亡,三问小屋之下好不富贵。自爱不自贵,自知不自见,圣经贤传,古今载记,尽乐游行,谁能禁之。一生为客不为主。又以党训学,而以见训党。认为言顿悟必主空灵,否则见一物格一物,境为物遮,安见空灵?读书来不得依傍之义,若奴人不曾究得人心空灵法界,单单靠定前人一半句注脚,说自己是有本之学,正是□人脚后跟底货,大是死狗扶不上墙。又将对诸子的研究列于和六经平等的地位,提倡“经子不分”,在诸子的研究中。曾提出天下者,非-人之天下,天下人之天下的思想。长于金石遣文之学。为文,主张应以内容为灵魂,冲破时文拘束。文为情之动,情为文之机。文是性情之华,情动中而发于外,是故情深而文精,气盛而化神,才挚而气盈,气取盛而才见奇。为诗,主张应是性命之音,是情的流露。为书,提出书乃“心画”,认为可以书法见性情.主张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谓定字无奇巧,只有正拙,认为拙则入古,巧则趋邪,正极奇生,故应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勿安排。于画,讲性灵,讲神似。工于山水,也善墨竹。又精于医术。-生重气节,轻势力,主实行,恶虚文。论者谓其学开创有清一代子学研究之风气,又是以金石文字证释经史的开先河的人物。顾炎武曾认为其“萧然物外,自得天机”,“无不如青主”。又有人认为其字不如其画,其画不如其学,学不如其人。更有认为他巍然为河北大师者重数十年,以声震天下。其著作十无-存,现有《两汉书姓名韵》、《霜红龛集》、《金同经评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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