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庵学派
〖蒿庵学派〗创始人张尔岐(1612—1677)。尔岐,字稷若,号蒿庵,清济阳(今属山东)人。此学派因其号而名。尔岐人清隐居不仕,闭户著书,不求人知,晚年益萧然物外,不与世接,故无及门弟子。尔岐与顾炎武关系最密,平生交游,除顾之外,唯李□、王宏撰、刘孔怀、李焕章而已。该派学守程、朱,穷究天人性命之奥,精研礼经。张尔岐继承了朱熹“理一分殊”的观点。认为“天下之理,一而已矣,而致用则万”。圣人欲举“一”以示人,而“一”又不可示,同时“万”也不可穷,于是以封象、封受显示之。六十四封,分而为三百八十四爻,天下之人、天下之物、天下人物之成败盈亏以至一动一息,“举不出六十四封、二百八十四爻”。他以为天人相属,而天与人所以相及,“以其气而已,寄其气于人而质立,质立而书起,事起而势成,而天之气因之任之,若水之行于山崖涧谷、莽旷之墟,为奔,为跳,为洄□,为人立,为安流,亦不自知其至也。圣人逆观其势而知其衰兴,决之数百年之前,应在数百年之后”,故圣人著明于天道,而垂之为训者,“不过曰惠迪吉、从逆凶、富善祸淫、积善余庆、积不善余殃而已”,其曲折必至之势”则“不能为人言”。他以这种所谓“天道”来解释历史,认为“周之八百,阂之善气足以及之也。亦文、武、周公能维其善以势而被之八百也。其亡也,则势尽而善与惧尽,无是势。无是善,则亡焉,宜尔。秦之以恶灭周也,秦用其恶以乘人之衰,无文、武、用公之萎之势以抑制之,故胜也。二世而恶之势极,恶之气亦极,极则尽,则人之怨怒之势以极而全也”。这样,就将赏善罚恶的唯心主义天道观与历史观沟通起来。他又进一步指出,“国之兴替则然,年命之永促,子孙之单繁降降,以至猝然之祸,无妄之福,或以类至,或不以类至”,其势皆出于天道。这就像“父母之生于也,气至则生矣,而入之得之也,则曰命。其得失也.苦器受物,狭则受少,宏则受多”,“其善而短也。清纯之气适短也:其恶而长也,则浊乱之气适长也。永促定于其生之初,迨期而尽,天亦不可如何也。至于子孙,则天之气与其父母之气相力多少也”。。正道虽然存在。但“以天为必不可知者,非也”,“以为必可知青,亦非也”。“不可知,是天不足恃也”,“不足恃,是为不量天”,“不量天,则视天过疏,长中庸之怠而夺小人之忘”;“可知,是天可以意也”,”可以意,是为不赦己”。“不量己,则信己过是,忘修悖之虑.而责阴阳之失”。以上二者,“诬天均也”。他又以五行学说来说明性命之理,认为人的五常之性源于五行。“木伸则仁,金神则义,火神则礼,水神则信,土伸则智”。“金木水火土无所不载”。在为学、立身方面,张尔岐强调笃志力行,提出“今日欲倡正学于天下,似不必多所著述,正当以笃志力行为先务耳”,“言心言件.固恍惚无据,即博学亦未免玩物丧志之失”。尔岐学《易》,“于程子《易传》及邵子书皆有节录”.受邵雍象数之学影响颇深,故“旁通壬遁之法,又善风角”。其代表作主要有《仪礼郑注句读》、《周易说略》、《老子说略》、《蒿庵闲话》等。顾炎武尝渭“独精三礼,卓然经师,吾不如张稷苦”,又曰:《仪礼郑注句读》一书,根本先儒,立言简当,以其人不求阔达,无当时之名,其书实似可传”。徐世昌《清儒学案》指出,“蒿庵隐居绩学,为清初山左第一醇儒”。“其精研礼经,墨守高密,最为亭林所推服,后来继起,循其绪而扩之,先导之劝。不可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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