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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祚帝朝与辽的衰落

 

  皇位继承顺利进行:皇太孙延禧在先帝灵柩前继承了皇位,公布了一个新的年号,而且按惯例颁布了大赦。他立刻着手对导致他祖母和双亲之死的乙辛及其同党进行死后报复。乙辛及其同党的坟墓被掘开,他们的尸体被损毁,他们死后追封的官职与称号被剥夺,他们所有的家庭财产被没收并被分发给遇害者的家属。他们所诬告的受害者们被恢复官职和贵族头衔,并把没收的财产返还其家属,那些被长期流放的人也被召回宫廷。被错误地强迫自杀的皇后的遗体被重新埋葬在已故皇帝的陵墓。新皇帝的父亲,即被谋杀的皇太子,就像他曾真正作为君主进行过统治那样,被追加了庙号。

  发泄完他被压抑的仇恨后,新皇帝似乎陷入了因循守旧与无所作为。然而,这种无所作为可能仅仅是由于史料而产生的错误印象。天祚帝统治时期的实录没有编纂,而《辽史·本纪》对他在位头十年的记载,则简直如同他远征出猎与巡游帝国时一鳞半爪的行程记,再穿插上对周边民族使节的接待。[1] 对自然灾害的上报依然不时地出现,而在1105年天祚帝还微服出行,巡视百姓疾苦。但他被严厉地指责为游畋无度,尤其是专横、行暴和为人残忍。[2] 几乎没有国内政策决策的记载,保留下来的仅是1105年出身商人家庭的人员被禁止参加进士考试,这是对古老的中国社会惯例的一个相当奇怪与过时的采纳,这与契丹人的传统是非常不相称的,它显示出中国观念渗透进政府的程度。

  在1103年到1105年之间,西夏不断派出使节请求帮助解决他们与宋朝的麻烦,而在1105年的某一时候,他们请求契丹去进攻宋朝。辽廷明智地予以拒绝,但却通过一次联姻巩固了与西夏关系。它还派出一名使节到宋廷要求停止对西夏的进攻,并归还他们已经夺取的西夏领土。

  与女真的战争

  直到1112年,契丹国家仍然表面安定。天祚帝成功地阻止了使辽陷入与宋和西夏争执的企图,阻卜已恢复了忠诚并于1006年、1110年和1112年派来了使节,与高丽的关系也仍保持和睦。冬末,皇室一行按惯例到今哈尔滨偏西的混同江(今松花江)进行季节性垂钓远行。在这里,又根据惯例,包括从东北东部的“生”女真在内的东北部落诸首领前来效忠。在皇帝营帐内招待他们的“头鱼宴”上,首领们被命令依次起舞,以作为臣服的一个象征。当轮到他们中的那位阿骨打时,他拒绝这样做,甚至被命令再三也是如此。由于他的故意挑衅性行为,天祚帝想要处死他,并看出他是一个潜在的敌人。但是权臣萧奉先劝阻了他,他对阿骨打可能产生的危害嗤之以鼻。这将被证明是导致王朝终结的一次致命失误和决定。

  女真是一个通古斯民族,其部落分散居住在东北地区东部的宽阔地带,从高丽在鸭绿江流域的北部边界,穿过今天吉林和黑龙江东部以及符拉迪沃斯托克(译者注:即海参崴)以北的原苏联滨海省一直向北延伸(第三章概述了他们的早期历史)。他们从阿保机上台特别是从渤海被征服以来就同契丹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在10世纪已足够强大,以致宋朝认为他们是反对辽朝的一个潜在同盟,而他们也已经不时地给辽和高丽制造严重的麻烦。11世纪末,他们被辽朝统治者长期分为三大群落。首先是“熟”女真,他们是10世纪被契丹所俘获的部落后裔,被安置在辽河流域且已完全被同化。再往北在吉林省东部生活着“顺”女真,他们被当作一支附属民族,与朝廷有着密切与定期的联系。但是最庞大和最主要的部分是“生”女真,他们居住在松花江中下游和黑龙江的东部山区。他们是辽廷名义上的属民,但不易真正控制。这些群落中的每一支又分裂成许多部落与氏族组织,他们不但以小农定居形式生活,而且也从事打猎、诱捕和放牧牲畜的生活。

  在整个11世纪,“生”女真诸部的一支完颜部逐渐建立起对其邻部的统治并将女真诸部落凝聚为一个强大的民族。辽廷承认了完颜氏为女真的首领,并任命他们的首领为女真节度使。阿骨打是完颜氏的一个杰出的首领,虽然在1112年他还不是他们的总首领。

  在天祚帝朝初期,女真与辽的关系已经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女真人非常痛恨辽朝在主要的边界贸易城市宁江州的地方官员经常欺诈他们的行径。他们指责辽朝使者的傲慢自负,这些使者在通过女真人的领土时,奸淫妇女并殴打村里的长者。而且他们厌恶他们的传统义务,即向辽朝皇帝进贡名叫海东青的特殊鹰隼,海东青生长在沿海地区,为了猎取它们,女真人经常不得不打开一条穿过他们的邻部五国部领土的出路。

  1113年,阿骨打被部落首领们选为女真族的领袖以继承他的哥哥乌雅束(1103—1113年在位),并被辽廷按惯例授予汉式官职节度使的称号。阿骨打立即开始骚扰辽朝,他提出了几年来积淤心中的不满:即阿疎的问题。阿疎是一个女真首领,曾反对过完颜氏的霸权并在辽朝境内避难。阿骨打多次徒劳地要求将他遣返,并开始在边界建立防御工事。在1114年晚秋,由于阿骨打的要求又一次被辽廷拒绝,他进攻了宁江州,宁江州是主要的边界贸易点和辽朝皇帝按惯例接见女真首领的地方。

  最初天祚帝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让地方军队去对付入侵者,虽然他从东京附近派出了一些渤海军队去援助他们。这一有限的军队完全被击败,辽朝低估了女真的力量与凶猛。1114年十月,天祚帝征集了由精选的契丹人和奚人组成的一支军队,由他的北院枢密使萧奉先的弟弟萧嗣先指挥,但是这支军队也在松花江令人吃惊地失败了,并且损失惨重。萧嗣先尽管无能,但逃脱了惩罚,这更使契丹将领们的士气低落。到当年年底,宁江州附近的几个边界州县已投降了女真,一些邻近部落也加入了他们。

  1115年初,天祚帝转而求助于外交手段,派出使节与阿骨打开始和平谈判。但在一月末阿骨打已宣布自己为新的金王朝的皇帝。他拒绝了从辽廷来的信件,因其称呼他的名字而不是他的新头衔。而且他继续要求遣返阿疎并从黄龙府撤回辽朝的驻军,黄龙府是这一地区的主要行政中心。

  零星的边界战斗在整个1115年连续不断,而女真通常占上风。与此同时,双方都在准备新一回合的战争。

  1115年初秋,在松花江以西,天祚帝集结起一支自己亲自指挥的庞大军队。九月,在天祚帝能使这支军队发生作用之前,阿骨打已经占领了黄龙府这一辽朝最东面的主要军事前哨基地。而后,当天祚帝最终于1115年冬天越过松花江进入女真领土时,他的讨伐性战争被一次阴谋暗中破坏了。这次阴谋是要废黜他,拥立他的叔父亲王淳(1062—1122年,契丹名涅里,追封庙号为宣宗)为皇帝。

  耶律章奴叛乱与渤海人起义

  阴谋者们在御营副都统耶律章奴的领导之下,他是一名不满天祚帝统治的皇室成员。他与亲王淳的妻子和儿子串通一气,并说服其他官员加入这一阴谋。叛乱者们离开了远征军向上京进军,他们派人通知了当时任南京留守的亲王淳,告知了他们的计划。然而,这位亲王很犹豫,因为他知道许多杰出的和强有力的贵族成员仍然支持皇帝。当从天祚帝处派来的使者吩咐他对叛乱者采取预防措施时,亲王决定借机保持忠诚。他将章奴的使者斩首并将他们的首级送往皇帝处。

  然而,叛乱并没有立即结束。叛乱者们穿过契丹乡村进军,进行劫掠并集结支持者加入他们的行列。但是他们没有能够攻占上京,而且当他们进攻帝国在木叶山脉的冬捺钵时,被一小支忠于辽朝的女真军队击败。二百多名有罪的贵族被处死,他们的妻子和孩子被没为奴。耶律章奴在伪装成一名使节并企图逃到女真人处时被抓获,后来他被腰斩为两截。他的肢体被分送到其他都城加以展示,以使其他的潜在背叛者气馁。

  虽然亲王淳依然保持中立,而且并没有以不忠于其侄子与君主的罪名而受到控告,但这次叛乱并不仅仅是一群契丹贵族企图把摇摇欲坠的帝国从天祚帝无能的统治下解救出来的一次尝试。因为除了耶律章奴以外,叛乱的领导者们都与亲王淳有着血缘或姻亲方面的密切联系,叛乱也许可以假定为是由于统治集团内部另一次权力斗争而引起的。天祚帝和淳成为皇位竞争者并不是第一次了。40年前,在耶律乙辛派人谋杀了天祚帝的父亲后,他曾徒劳地倡议亲王淳为新的皇位继承人。当乙辛下台时,亲王淳也失宠并被从宫廷流放。虽然章奴的叛乱失败了,但是,这仍然加强了亲王的地位。为了确保他的忠诚,天祚帝授予他秦晋国王的封号并任命他为辽朝军队的统帅,委托他指挥对女真人进行防御作战。

  章奴叛乱及先前1115年失败的影响立即可以感觉得到。战争波及邻近的渤海地区,那里总是遍布着不满情绪,而且前些年曾发生过一次小叛乱。1116年初东京发生了一次大规模起义,令人痛恨的契丹留守被刺杀,一名叫高永昌的渤海官员宣布自己为新国家大元[3] 的皇帝并向阿骨打请求援助以对付辽朝讨伐军队。女真人的援军轻而易举地击退了辽军,但接着就转而进攻渤海叛乱者,并在五月份杀死了高永昌。结果,辽河以东五十多个州的全部地区都落入了女真人的手中。这使整个战略形式改变为对女真人有利。现在战争不再局限于遥远和相对不重要的边界地区,而是威胁着辽帝国的心脏。大批渤海人和契丹人逃到高丽定居下来(见地图8)。

  预料到女真人会向西进军,天祚帝命令他的叔叔亲王淳从南京道与西京道和渤海地区的难民中征募由精税士兵组成的一支新军。然而,由他征募来的“怨军”2万人对平民的破坏远远大于敌人,而且到处士气低落。在南部地区的汉人中间爆发了叛乱。[4] 当女真人在1117年初进攻松花江上的春州时,东北部的军队甚至不战自溃。当年年底,女真人越过辽河,在战斗中击溃了亲王淳的新军,并占须了辽河西面的几个州。阿骨打采用了一个新的帝王称号并宣布他自己为新的金王朝的皇帝。

  流产的和平谈判,1118—1120年

  在这紧要关头,双方突然停止了敌对行为。1118年初,天祚帝发起和平谈判,在两年中双方互派使节。但是女真人的要求非常苛刻:阿骨打还不准备消灭辽国,但他要求辽廷册封他为大金国皇帝。援引澶渊和约的先例,他进一步要求辽朝皇帝称呼他为兄长,并要求众多的皇子和公主到金廷作人质,交纳绢银为岁币,正式割让上京、中京和兴中府三路地区。这将使辽仅仅控制南京和西京道地区而剥夺他们的部落故土。后来在1118年末阿骨打稍微放宽了这些要求,但辽廷仍然在他的条件面前犹豫不决,尽管他们发现自己已处于绝境。他们保有的领土在1118年经历了一次可怕的饥荒,而且发生了越来越多的地方叛乱与不断的叛投金朝事件;在最西面,阻卜又开始叛乱。

  阿骨打也面临着他自己的国内问题。虽然他的最初胜利意想不到地容易,但他的战争肯定加剧了女真人资源供应的紧张。再

  者,控制新征服的领土已证明远非易事。1119年初,在东京爆发了一次反对金朝占领的叛乱。叛乱被镇压下去,秩序得以恢复。1118年底,辽廷同意册封阿骨打为东怀国王,但是阿骨打对于这一称号和册封文书的语言,以受到羞辱为理由而加以反对,故而他在1119年夏季愤怒地拒绝了求和。1120年三月,他终于不耐烦地打破和谈。敌对状态又恢复了。

  重新开战,1120年

  阿骨打的首要目标是上京,并于五月份攻取了上京,用此举显示他给予这个衰老王朝以致命一击的决心。上京位于辽朝的心脏地带,是契丹人传统的牧区,虽然它早已失去其政治与行政的重要性,但它依然是王朝意识形态与礼仪的中心。契丹人的圣地,如圣木叶山,就位于它的附近。女真入侵者洗劫并破坏了皇陵和其他重要宗教场所的建筑物。

  达到主要目的后,阿骨打由于夏季的酷热和远离他的本土基地而暂时停止了攻势,但辽朝并没有利用这一喘息时间组织起它的防御。在那年的秋季,天祚帝同往常一样行猎。士气低落的宫廷又一次为国内纠纷所动摇。辽帝国一些最强有力的人已对天祚帝的自我放纵、依靠佞幸与谄媚、司法专横、无休止地征用人力以及对钱物的贪得无厌感到厌烦。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满他的宠臣萧奉先阻止皇帝听从他们的建议,甚至阻止皇帝了解形势是如何真正令人绝望。1121年春天,天祚帝的第二位妻子、晋王的母亲文妃与她的妹夫耶律余睹将军密谋废黜皇帝,而拥立她自己的儿子代替他。这一密谋被皇帝的宠臣萧奉先揭发,他是与之竞争的皇妃元妃的哥哥,他希望确保她的一个儿子继承皇位。文妃被迫自杀,而其他密谋者则被处死。她的儿子晋王,由于每个人都对他寄予极高的希望,故被免死。主要的密谋者耶律余睹同他的家眷和追随者逃走了,五月份,余睹叛投了女真人,后者当然乐于接受他。他获准仍然指挥他的军队,而且在1121—1122年冬季率领一支女真军队去进攻中京。中京及其周围地区于1122年一月陷入女真人之手。

  此时,天祚帝正在南京或其附近。留下亲王淳指挥南京道后,他抛弃其宫廷并准备一次远离推进中的女真人的大溃逃,首先是向西北穿过居庸关进入西京道。萧奉先仍然决心确保他外甥继承皇位,故而对皇帝说,耶律余睹和他的女真同盟已决心消灭他而拥立晋王。皇帝立即命令这位不幸的皇子自杀。此后不久,天祚帝终于对萧奉先的操纵感到厌烦,并迫令他自杀。

  在以后的三年中,天祚帝总是成功地在追踪者到来之前逃脱。在离开南京的四个月中,他已后退到沿辽一西夏边界的河套以北的险峻难达的阴山山脉。在那里,他试图从各地部落中征募新的军队。紧跟其后,女真人于1122年三月占领了西京,但并没能在整个西京道建立稳固的统治。再者,党项人由于害怕他们自己的边境遭到入侵,转而开始支持辽朝皇帝并派出军队阻挡女真人向西进军。阿骨打于是从东北赶来,不久在西夏边境击败了一支契丹—党项联军。为了排除天祚帝潜在的盟友,保障他们自己的有利形势,并阻止与党项人的进一步的联系,女真人迁走了许多西面部落并把他们重新安置在兴安岭以东。天祚帝依然隐藏在阴山里,阿骨打转而向东去占领辽南京。

  自天祚帝抛弃下属向西逃跑后,与宫廷的所有联系都被隔绝,南京的高级官员在奚王和耶律大石的率领下,于1122年三月已宣布亲王淳为他们的新皇帝。这援引了当年安禄山之乱唐玄宗逃到四川时唐肃宗夺取皇位的先例。天祚帝被降级为亲王头衔(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没有追封庙号)。[5] 辽帝国由此分裂:天祚帝的权力,正如所述,被局限在极西的游牧部落地区。亲王淳控制的领土被限定在南部定居地区,而且他统治的辽帝国已缩小为一个小小的汉人边界国家,它的官员大部分是汉人。曾经几乎完全由契丹游牧民组成的军队,现在也成为契丹和奚人指挥官率领下的由汉人军队和从东面来的难民组成的杂牌军队。为了补充这些不太可靠的部队,统帅耶律大石试图从契丹与奚人难民中征集一支新的部落军队。然而,这些征募来的军队处于如此穷困境地,以致他们被给予一个绰号“瘦军”。与其说他们是一股新生力量,还不如说成了南京道百姓的一个沉重负担。

  宋朝的卷入

  宋朝对这些事件的卷入从几年前就开始了。早在1112年,宋廷即从一名叛国者事先得知了女真对辽的威胁。1117年,认识到契丹国家即将灭亡,宋朝在交易马匹的幌子下建立起与女真人的外交关系,他们希望建立起一个反辽联盟,并瓜分它的领土。[6] 这是一个目光短浅并有潜在危险的步骤。不但朝廷违反了与一个强大的近邻国家所签订的神圣和约,这会丧失其他近邻国家的信任;而且打破保持宋朝一个多世纪安全的北部边界力量的平衡也是极冒风险的。宋廷认为这是收复937年丧失给契丹的十六州之地的机会。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假象:事实证明阿骨打愿意归还给宋朝的只是燕(南京)及其所属六州。

  此外,由于宋朝深深地陷入其他地区,所以它并不能立即介入。1107年后,与西夏的和平好不容易得以恢复。但在1114年,两国的外交关系又破裂,西夏侵入宋朝领土并围攻了定远。1115年宋朝用大军进行反攻,在制造了大规模的破坏后,却遭到一次毁灭性的失败。战争一直拖延到1119年,大批宋朝军队被陷于西夏前线。到1119年,两军终于达成和平协议,宋廷才得以真正考虑进攻契丹。[7] 但是,1120—1121年的浙江方腊起义,又分散了其注意力。[8]

  只要女真人的进攻指向辽朝的部落地区与渤海地区,宋朝的利益就不会直接受到威胁。但是当1122年阿骨打开始进攻与宋朝自身疆界有六个州接界的西京及西京道时,宋朝突然感到震惊。由于他们在西夏边界以及在南方的军事困境,宋朝还没有进攻辽以支持女真人的战争,虽然他们已经准备着手做了。既然辽朝看起来已容易征服,所以开封的宋朝政权希望南京道剩下的官员和百姓会乐意向宋朝的一支入侵军队屈服。1122年春末,宋朝草草地征集起一支大军。在劝说辽廷投降的一次尝试失败后,初夏爆发了战斗。然而,由萧干和耶律大石率领的一小支契丹与奚人军队却不太费力地击退了宋朝的入侵。

  [1] [595]《契丹国志》,卷10,第99—100页的相关部分,在一些方面也没有考虑到他统治时期的头十年。接下来有关王朝覆灭的相对详细的记载,大部分源于史愿所写的《金人亡辽录》。史愿来自辽南京,他投降了宋朝,并在被送还金朝前做了许多年官。他的书(除了零星片断外,早已失传)于12世纪中期在宋朝广泛流传。见[871]傅乐焕:《辽史丛考》,第168—171页。

  [2] 特别是见于[645]《辽史》,卷62,第 946—947页,耶律余睹1121年降金时所做的严厉谴责。亦见[646]《金史》,卷133,第2847—2848页。

  [3] 据郑麟趾:《高丽史》,卷14,第204页。在[595]《契丹国志》,卷10,第108页中,他的称号为大渤海国皇帝。

  [4] [645]《辽史》,卷28,第335页。

  [5] [645]《辽史》,卷29,第343—344页;卷30,第352页。

  [6] [498]达格玛·蒂勒:《缔约:宋金间的外交(1117—1123年)》,是用西方语言对宋金之间谈判所做的最详细研究。亦可参阅陶晋生的明晰论述,[491]《两个天子:宋辽关系研究》,第87—97页。

  [7] 见[261]克恰诺夫:《宋夏战争》。

  [8] 见[238]高友工:《方腊起义的原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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