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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回 金吒智取游魂關

 

  

  斗柄看看又向東,竇榮枉自逞英雄;金吒設智開周業,徹地多謀弄女紅;總為浮雲遮曉日,故教殺氣鎖崆峒;須知王霸終歸主,枉使生靈泣路窮。

  話說袁洪上了山河社稷圖,如四象變化,有無窮之妙;思山即山,思水即水,想前即前,想後即後。袁洪不覺現了原形身,忽然一陣香風撲鼻,異樣甜美;這猴兒抓上樹去,一望,見一顆桃樹,綠葉森森,下墜一枝紅滴滴仙桃,顏色鮮潤,嬌嫩可愛。白猿不覺欣羨,遂攀枝穿葉,摘取仙桃下來,閒一聞撲鼻馨香,心中大喜,一口吞而食之.方才倚松靠石而坐。未及片時,忽然見楊戩仗劍而來,白猿正欲待起身,竟不能起;不知食了此桃,將腰墜下,早被楊戩一把抓住頭皮,用縛妖的索綑住,收了山河社稷圖,望正南謝了女媧娘娘,將白猿擒著,逕回周營而來。有詩單讚女媧娘娘授楊戩秘法,伏梅山七怪。有詩為證:

  「悟道投師在玉泉,秘投九轉妙玄中;離龍坎虎分南北,地戶大門列後先。變化無端還變化,乾坤顛倒合乾坤;女媧秘授真奇異,任你精靈骨已穿。」

  話說楊戩擒白猿至轅門,軍政官報入中軍:「啟元帥!楊戩等令。」子牙命令來。楊戩來至中軍,見子牙曰:「弟子追趕白猿至梅山,仰仗女媧娘娘秘授一術,即將白猿擒至轅門,請元帥發落。」子牙大喜:「命將白猿牽來見我。」少時楊戩將白猿擁至中軍帳,子牙觀之,見是一個白猿,乃曰:「是此惡怪害人無厭,情殊痛恨。」令:「推出斬之!」眾將把白猿擁至轅門,楊戩將白猿一刀,只見猿頭落下地來;他頸上無血,有一道青氣,沖出頸子裏,長出一朵白蓮花來。只見花一放一收,又是一個猴頭;楊戩連砍數刀,一樣如此,忙來報與子牙,子牙急出營來看,果然如此。子牙曰:「這猿猴既能採天地之靈氣,便會煉日月之精華,故有此變化耳!這也無難。」忙令左右排香案於中,子牙取出一個紅葫蘆,放在香几之上,方揭開葫蘆蓋,只見其面昇出一道白線光,高三丈有餘。子牙打一躬,請寶貝現身,須臾間有一物現於其上;長七寸五分,有眉有眼,眼中射出兩道白光,將白猿釘住身形。子牙又打一躬,請法寶轉身;那寶物在空中將身轉有兩三轉,只見白猿頭已落地,鮮血直流,眾皆駭然。有詩讚之:

  「此寶崑崙陸壓傳,秘藏玄理合先天;誅妖殺怪無窮妙,一助周朝八百年。」

  話說子牙斬了白猿,收了法寶,眾門人問曰:「如何此寶能治此巨怪也?」子牙對眾人曰:「此寶乃在破萬仙陣時,蒙陸壓老師傳授與我,言後有用他處,今日果然。大抵此寶,乃用邠鐵修煉,採日月精華,奪天地秀氣,顛倒五行。至工夫圖滿,如黃芽白雪,結成此寶,名曰飛刀。此物有頭有眼,眼裏有兩道白光,能釘人仙妖魅泥丸宮的元神,縱有變化,不能逃走;那白光頂上,如風輪轉一般,只一二轉,其頭自然落地。前次斬余元,即此寶也。」眾人無不驚嘆,乃武王之洪福,故有此寶來克治之耳。不言子牙斬了白猿。且說殷破敗、雷開敗回朝歌,面見紂王,備言梅山七怪,化成人形,與周兵屢戰,俱被陸續誅滅,復現原形,大失朝廷體面,全軍覆沒,臣等只得逃回。今天下諸侯,齊集孟津,旌旗蔽日,殺氣籠罩數百里;望陛下早安社稷為重,不可令諸侯一至城下,那時救解遲矣。」紂王著忙,急急設朝,問兩班文武曰:「今周兵猖獗,如何救解?」眾官鉗口不言,有中大夫飛廉出班奏曰:「今陛下頒行旨意,張掛朝歌四門,如能破得周兵,能斬將奪旗者,官封一品。又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況魯仁傑才兼文武,令彼調圍營人馬,訓練精銳,以待敵軍,嚴備守城之具,堅守勿戰,以老其師。今諸侯遠來,利在速戰,一不與戰,以待彼糧盡,彼不戰自走,乘其亂以破之,天下諸侯雖眾,未有不敗者也,此為上策。」紂王曰:「卿言甚善。」隨傳旨忘,張掛各門,一面令魯仁傑操漁士卒,修理攻守之具不表。且說金吒、木吒,別了子牙,兄弟二人在路商議。金吒曰:「我二人奉姜元帥將令,來救東伯侯姜文煥進關。若與竇榮大戰,恐不利也;我和你假扮道者,詐進游魂關,反去協切竇榮,於中用事,使彼不疑;然後裏應外合,一陣成功,何為不美?」木吒曰:「長兄言得甚善。」二人呀咐使命,領人馬先去報知姜文煥:「我兄弟二人,隨後就來。」使命領人馬去訖。金、木二吒,隨借土遁,落在關內,逕至帥府前。金吒曰:「門上的,傳與你元帥得知,海外有鍊氣士求見。」門官不敢隱諱,急至殿前啟曰:「府外有二道者,口稱海外之士,要見老爺。」竇榮聽說,傳令請來。二人逕至簷前,打稽首曰:「老將軍!貧道稽首了。」竇榮曰:「道者請了!道者此來,有何見諭?」金吒曰:「貧道二人,乃東海蓬萊島鍊氣散人孫德、徐仁是也。方纔我兄弟,偶爾閑游湖海,從此經過,因見姜文煥欲進此關,同孟津會合天下諸傢,以伐當今天子。此是姜尚大逆不道,以堭惑之言,挑釁二天下諸侯,致生民海宇騰沸;此天下之叛臣,人人得而誅之者也。我弟兄昨觀乾象,湯氣正旺,姜尚等徒苦生靈耳。我兄弟願助一臂之力,助將軍先拾姜文煥,解往朝歌,然後以得勝之兵,掩諸侯之後;出其不意,彼前後受敵,一戰乃可擒耳。正所謂迅雷不及掩耳,成此不世之功也。但貧道出家之人,故不當以兵戈為事,因偶然不平,故向將軍道之,幸毋以未同之言見誚可也;乞將軍思之。」竇榮聽罷,沈吟不語,傍有副將姚忠厲聲大呼曰,「主將切不可信此術士之言,姜尚門下,方士甚多,是非何足以辨?前日聞報孟津有六百諸侯,助那姬發;今見主將阻住來兵,不能會合孟津。姜尚故將此二人,假作雲游之士,詐投麾下,為裏應外合之計;主將不可不察,毋得輕信,以墮其計。」金吒聽罷,大笑不止,回首謂木吒曰:「道友!不出汝之所料。」金吒復向竇榮曰:「此位將軍之言甚是。此時龍蛇混雜,是非莫辨,安知我輩不是姜尚之所使耳?在將軍不得不疑。貧道此來,雖是雲游,其中尚有緣因;吾師叔在萬仙陣,死於姜尚之手,屢欲思報此恨,為獨力難持,不能向前。今此來特假將軍之兵,上為朝廷立功,下以報天倫私怨,中為將軍效一臂之勞,豈有他心?既將軍有猜疑之念,貧道又何必在此瑣屑也?但剖明我等一點血誠,自當告退。」道罷抽身就走,撫掌大笑而出。竇榮聽罷金吒之言,見如此光景,天下該多少道者,乃自沈思曰:「伐西岐,姜尚門下雖多,海外高人不少,豈得恰好這兩個,就是姜尚門人?況我關內之兵將甚多,若只是這兩個,也做不得甚麼事,如何反疑惑他。據吾看他意思,是個有道之士;況且來意至誠,不可錯過。這軍政官趕去,速請道者回來。」正是:

  武王洪福摧無道,致令金吒建大功。

  話說軍政官趕上金、木二吒,大叫曰:「二位師父!我老爺有請。」金吒回頭,看見有人來請,對使者正色言曰:「皇天后土,實鑒我心,我將天下諸侯之首,送與你家老爺;你老爺辭而不受,信偏將之疑,使我蒙不智之恥,如今我斷不回去。」軍政官苦苦一把不放,言曰:「師父若不回去,我也不敢去見老爺。」木吒曰:「道兄!竇將軍既來請俺回去,看他怎樣待我們?若重我等,我們就替他行事;如不重我等,我們再去不遲。」金吒方勉強應允,二人回至府前。軍政官先進府通報,竇榮命快請來,二人進府,復見竇榮。竇榮忙降階迎接,慰之曰:「不才與師父,素無一面,況兵戈相竟,關防難稽,在不才副將不得不疑;只不才見識淺薄,不能立決,多有得罪於長者,幸毋過責,不勝頂戴。今姜尚眾兵孟津,人心搖撼,姜文煥在城下,日夜攻打,不識將何計可解天下之倒懸,擒其渠魁,殄其羽黨?令萬姓安堵,望老師明以教我,不才無不聽命。」金吒曰:「據貧道愚見,今姜尚拒敵孟津:雖有諸候數百,不過烏合之眾,人各一心,久自離敖。只姜文煥兵臨城下,不必以力戰,當以計擒之,其協從諸侯,不戰而自走也。然後以得勝之師,掩孟津之後,姜尚雖能,安得預為之計哉?彼所侍者,天下諸侯,而眾諸侯一聞姜文煥東路被擒,挫其鋒銳,彼眾人自然瓦解;乘其離而戰之,此萬全之功也。」竇榮聞言大喜,慌忙請坐,命左右:「排酒上來。」金、木二吒曰:「貧道持齋,並不用酒食。」隨在殿前蒲團而坐,竇榮亦不敢強,一夕晚景已過。次日,竇榮升殿,與眾將議事。忽報:「東伯侯遣將搦戰。」竇榮對金、木二吒曰:「今東伯侯在城下搦戰,不識二位師父,作何計以破之?」金吒曰:「貧道既來,今日先出去見一陣,看其何如,然後以計擒之。」道罷,忙起身提劍在手,對竇榮曰:「借老將軍綑綁手隨吾壓陣,好去拿人。」竇榮聽罷大喜,忙傳令擺隊伍,吾自去壓陣。關內炮聲響喨,三軍吶喊,開放關門,一對旗搖,金吒提劍而來。怎見得?正是:

  竇榮錯認三山客,咫尺游魂關屬周。

  話說金吒出關,見東伯侯旗門腳下,一員大將,金甲紅袍,走馬軍前大呼曰:「來此道者,先試吾利刃也上」金吒曰:「爾是何人,早通名來?」來者答曰:「吾乃東伯侯麾下總兵官馬兆是也。道者何人?」金吒曰:「貧道是東海散人孫德,因見成湯旺氣正盛,天下諸侯,無故造反。吾偶閑遊東土,見姜文煥屢戰,多年塗炭,吾心不忍,特發慈悲,擒拿渠魁,勦滅群虜,以救眾生;汝等知命,可倒戈納降,倘館待汝等以不死。如若半字含糊,你立成齏粉。」言罷縱步綽劍,來取馬兆。馬兆手中刀急架來迎,怎見金吒與馬兆一場大戰?有詩為證。詩曰:

  「紛紛戈甲向金城,文煥專征正未平;不是金吒施妙策,游魂安得渡東兵?」

  話說金吒大戰馬兆,步馬相交,有二三十合,金吒祭起遁龍樁,一聲響將馬兆遁住。竇榮揮動干戈,一齊沖殺,東兵力戰不住,大敗而走。金吒命左右將馬兆拿下,與竇榮掌得勝鼓進關。竇榮陞殿坐下,金吒坐在一傍,竇榮命左右:「將馬兆推來。」眾軍士把馬兆擁至殿前,馬兆立而不跪。竇榮喝曰:「匹夫!既被吾擒,如何尚自抗禮?」馬兆大怒罵曰:「吾被妖道邪術遭擒,豈有屈膝於你無名鼠輩?一死何足惜,當速正典刑,不必多說。」竇榮喝令推出斬之。金吒曰:「不可,待吾擒了姜文煥,一齊解往朝歌,以法歸朝廷,足見老將軍不世之功,非虛冒之績,不成兩美哉?又何必責此偏將耳。」竇榮見金吒如此手段,說話有理,便倚為腹心,隨傳令將馬兆囚在府內不表。且說東伯侯姜文煥聞報金吒將馬兆拿去,姜文煥大喜,進關只在咫尺耳。次日,姜文煥布開大隊,排列三軍,鼓聲大振,殺氣迷空,來關下搦戰。哨馬報入關中,竇榮忙問金、本二吒曰:「二位老師!姜文煥親自臨陣,將何計以擒之?則功勞不小。」金、木二吒慨然應曰:「貧道此來,單為將軍早定東兵,不負俺兄弟下山一場。」隨即提劍在手,出關來迎敵。只見東伯侯姜文煥一馬當先,左右分大小眾將,怎生打扮?有讚為證:

  頂上盔攢六瓣,黃金甲鎖子絆;大紅袍團龍貫,護心鏡精光煥。白玉帶玲花獻,勒甲□(左「糸」右「條」)飄紅煥;虎眼鞭龍尾伴,方楞□(左「金」右「間」)邠鐵煆。胭脂馬毛如彪,斬將刀如飛電;千戰千贏東伯侯,文煥姓姜千古讚。

  話說金、木二吒大呼曰:「反臣慢來!」姜文煥曰:「妖道通名!」金吒答曰:「吾乃東海散人孫德、徐仁是也。爾等不守臣節,妄生事端,欺主反叛,戕害生靈,是自取覆宗滅祀之禍;可速倒戈,免使後悔。」姜文煥大罵曰:「潑道無知,仗妖術擒吾大將;今又巧言惑眾,這番拿你,定碎尸以洩馬兆之恨。」催開馬使手中刀,飛來直取金吒,手中劍劈面交還,步馬相交,有七八回合。姜文煥撥馬便走,金、木二吒,隨後趕來;約有一箭之地,金吒對東伯侯曰:「今夜二更,賢侯可引兵殺至關外,吾等乘機獻關便了。」姜文煥謝畢,掛下鋼刀,回馬一箭射來;金、木二吒把手中劍,往上一挑,將箭撥落在地。金吒大罵曰:「奸賊敢暗放吾一箭也,吾且暫回,明日定拿你,以報一箭之恨。」金、木二吒回關,來見竇榮。竇榮問曰:「老師為何不用寶貝伏之?」金吒答曰:「貧道方欲祭此寶,不意那匹夫撥馬就走。貧道趕去擒之,反被他射了一箭,待貧道明日以法除之。」三人正在後面議論,忽報:「後面夫人上殿。」金、木二吒,一見夫人上殿,忙向前稽首。夫人問竇榮曰:「此二位道者何來?」竇榮曰:「此二位道者,乃東海散人孫德、徐仁是也。今特來助吾,共破姜文煥:前日臨陣,擒獲馬兆,待明日用法寶擒獲姜文煥等,以得勝之師,掩襲姜尚之後,此長驅莫能禦之策,成不世之功也。」夫人笑曰:「老將軍事不可不慮,謀不可不周,不可以一朝之言,傾心相信,倘事生不測,急切難防,其事不小,望將軍當慎重其事。古云:『將欲取之,必固與之。』願將軍詳察。」金、木二吒曰:「竇將軍在上,夫人之疑,大似有理;我二人又何必在此,多生此一番枝節耶?即此告辭。」金、木二吒言畢,轉身就走。竇榮扯住金、木二吒曰:「老師休怪,我夫人雖係女流,亦善於用兵,頗知兵法;他不知老師實心為紂,乃以方士目之,恐其中有誤耳。老師幸無嗔怪,合不才陪罪,俟破敵之日,不才自有重報。」金吒正色言曰:「貧道一點為紂真心,惟天地可表;今夫人相疑,吾兄弟飄然而去,又難禁老將軍一段熱心相待。只等明日擒了姜文煥,方知吾等一段血誠,只恐夫人難與貧道相見耳。」夫人不覺慚謝而退。竇榮與金吒議曰:「不知老師將何法,明日擒此反臣,以釋群疑,以暢眾懷?」金、木二吒曰:「明日交兵,當祭吾寶,定擒姜文煥。文煥被擒,餘者自然瓦解;然後往孟津會兵,以擒姜子牙,可解諸侯之兵。」竇榮聽說大喜,回內室安息。金、木二吒靜坐殿上,將至二更,只聽關外喊聲大振,炮響連天,金鼓大作,殺至關下,架炮攻打;有中軍官敲雲板,急報竇榮。竇榮忙出殿,聚眾將上關,有夫人撒地娘子,披掛提刀而出。金吒對竇榮曰:「今姜文煥恃勇,乘夜提兵攻城,出我等之不意;我等不若將計就計,齊出掩殺,待貧道用法寶擒之,可以一陣成功,早早奏捷。夫人可與吾道弟謹守城池,毋使他虞。」夫人聽罷,滿口應允:「道者之言甚是有理,我與此位守關,你與此位出敵;我自料理城上,乘此黑夜,可以成功也。」正是:

  文煥攻關歸呂望,金吒設計滅成湯。

  話說竇榮聽金吒之言,整頓眾將士,方欲出關,有夫人言曰:「夤夜交兵,須要謹慎,毋得貪戰,務要見機,不得落他圈套,將軍謹記謹記!」看官,這是徹地夫人留心防之,恐此位道者有變,故此叮嚀囑附耳。金吒見夫人言語真切,乃以目送情與木吒,木吒已解其意,只在臨機應變而已;亦以目兩相關會,隨同徹地夫人,在關上駐劄防衛。只見竇榮開門,把人馬沖出,竇榮在門旂腳下,見姜文煥沖至軍前:竇榮大喝曰:「反臣今日休矣!」姜文煥也不答話,仗手中刀,直取竇榮。竇榮以手中刀赴面交還,二馬相交,雙刀並舉。怎見得?有詩為證:

  「殺氣騰騰燭九天,將軍血戰苦相煎;扶王心血垂千古,為國丹心敕萬年。文煥歸周扶帝業,竇榮盡節喪黃泉;誰知運際風雲會,八百昌期兆已先。」

  話說竇榮揮動眾將,兩軍混戰,只殺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刀鎗響喨,斧劍齊鳴;喊殺之聲振地,燈籠火把,如同白晝,人馬兇勇,似海翻江沸。且言金吒縱鞭,在軍中混戰,看見東伯侯,帶領二百鎮諸侯,圍將上來;金吒急祭起遁龍樁,一聲響,先將竇榮遁住。不知老將軍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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