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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方弼方相反朝歌 殷郊殷洪奔东南

 

  诗曰:

  美人祸国万民灾,驱逐忠良若草莱。

  擅宠诛妻夫道绝,听谗杀子国储灰。

  英雄弃主多亡去,俊彦怀才尽隐埋。

  可笑纣王孤注立,纷纷兵甲起尘埃。

  不言姜后入冷宫勘问,且说东宫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弟兄正在东宫无事弈棋,只见执掌东宫太监杨容来启:“千岁,祸事不小!”太子殷郊此时年方十四岁,二殿下殷洪年方十二岁,年纪幼小,尚贪嬉戏,竟不在意。杨容覆禀曰:“千岁不要弈棋了,今祸起宫闱,家亡国破!”殿下忙问曰:“有何大事,祸及宫闱?”杨容含泪曰:“启千岁:皇后娘娘不知何人陷害,天子怒发西宫,炮烙二手,如今已打入冷宫,请千岁速救娘娘!”殷郊一声大叫,同弟出东宫,竟进冷宫。进得宫来,忙到殿前。太子一见母亲浑身血染,两手枯焦,臭不可闻,不觉心酸肉颤,近前俯伏姜皇后身上,跪而哭曰:“娘娘为何事受此惨刑!母亲,你总有大恶,正位中宫,何轻易加刑。”姜后闻子之声,母见其子,大叫一声:“我儿!你看我炮烙双手,刑甚杀戮。妲己进献谗言残我手目;你当为母明冤洗恨,也是我养你一场!”言罢大叫一声“苦死我也!”呜咽而绝。

  太子殷郊见主母气死,太子大叫曰:“我先杀妲己以报母仇!”提剑出宫,掉步如飞。晁田、晁雷见殿下执剑前来,只说杀他,不知其故,转身就跑往寿仙宫去了。至宫门,慌忙传进宫中,言:“二殿下持剑赶来!”言不及,殷郊已追入宫中,此时纣王尚在正殿,妲已却在摘星楼中,独有鲧捐正在寿仙官调琴,殷郊急火上身,认鲧捐就是妲已,一剑便将把鲧捐一剑砍为两断。却说纣王正行驾回宫,观得宫中大乱,闻奏大怒,“好逆子!姜后谋逆行刺,尚未正法,这逆子敢持剑进宫弑父,总是逆种,不可留。着晁田、晁雷取龙凤剑,将二逆子首级取来,以正国法!”晁田、晁雷领剑出宫,已到西宫。时有西宫奉御官来报黄妃曰:“天子命晁田、晁雷捧剑来诛殿下。”黄妃急至宫门,只见晁田兄弟二人,捧天子龙凤剑而来。黄妃问曰:“你二人何故又至我掌刑殿?”晁田二人便对黄贵妃曰:“臣晁田、晁雷奉皇上命,欲取二位殿下首级,以正弑父之罪。”黄妃大喝一声:“这匹夫!适才太子赶你同出西宫,你为何不往东宫去寻,却怎么往我掌刑殿来寻?我晓得你这匹夫倚天子旨意,遍游内院,玩弄宫妃。你这欺君罔上的匹夫,若不是天子剑旨,立斩你这匹夫驴头,还不速退!”晁田兄弟二人只吓得魂丧魄消,喏喏而退,不敢仰视,竟往东宫而来。

  黄妃忙进宫中,急唤殷郊兄弟二人。黄妃泣曰:“昏君杀子诛妻,我这掌刑殿救不得你,你可往馨庆宫杨贵妃那里,可避一二日。若有大臣谏救,方保无事。”二位殿下双双跪下,口称:“贵妃娘娘,此恩何日得报。只是母死,尸骸暴露,望娘娘开天地之心,念母死冤枉,替她讨得片板遮身,此恩天高地厚,莫敢有忘!”黄妃曰:“你作速去,此事俱在我,我回旨自有区处。”

  二殿下出宫门,径往馨庆宫来,只见杨妃身倚宫门,望候姜皇后消息。却见二殿下向前哭拜在地。杨贵妃大惊,问曰:“二位殿下,娘娘的如何了?”殷郊哭诉曰:“父王听信妲己之言,不知何人买嘱姜环架捏诬害,将母亲剜去一目,炮烙二手,死于非命。今又听妲己谗言,欲杀我兄弟二人。望姨母救我二人性命!”杨妃听罢,泪流满面,呜咽言曰:“殿下,你快进宫来!”二位殿下进宫。杨妃沉思:“晁田、晁雷至东宫,不见太子,必往此处追寻。待我把二人打发回去,再作区处。”杨妃站立宫门,只见晁田兄弟二人行如狼虎,飞奔前来。杨妃命:“传宫官,与我拿了来人!此乃深宫内阙,外官焉敢在此,法当夷族!”晁田听罢,向前口称:“娘娘千岁!臣乃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找寻二位殿下。上有龙凤剑在,臣不敢行礼。”杨妃大喝曰:“殿下在东宫,你怎往馨庆宫来?若非天子之命,拿问贼臣才好。还不快退去!”晁田不敢回言,只得退走。兄弟计较:“这件事怎了?”晁雷曰:“三宫全无,宫内生疏,不知内庭路径,且回寿仙宫见天子回旨。”二人回去。不表。

  且言杨妃进宫,二位殿下来见。杨妃曰:“此间不是你弟兄所居之地,眼目且多,君昏臣暗,杀子诛妻,大变纲常,人伦尽灭。二位殿下可往九间殿去,合朝文武未散;你去见皇伯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就是你父亲要为难你兄弟,也有大臣保你。”二位殿下听罢,叩头拜谢姨母指点活命之恩,洒泪而别。杨妃送二位殿下出宫。杨妃坐于绣墩之上,自思叹曰:“姜后元配,被奸臣做陷,遭此横刑,何况偏宫!今妲己恃宠,蛊惑昏君,倘有人传说二位殿下自我宫中放去,那时归罪于我,也是如此行径,我怎经得这般惨刑。况我侍奉昏君多年,并无一男半女;东宫太子乃自己亲生之子,父子天性,也不过如此,三纲已绝,不久必有祸乱。我以后必不能有甚好结果。”杨妃思想半日,凄惶自伤,掩了深宫,自缢而死。有宫官报入寿仙宫中。纣王闻杨妃自缢,不知何故,传旨:“用棺椁停于白虎殿。”

  且说晁田、晁雷来至寿仙宫,只见黄贵妃乘辇回旨。纣王曰:“姜后死了?”黄妃奏曰:“姜后临绝,大叫数声道:‘妾侍圣躬十有六载,生二子,位立东宫,自待罪宫闱,谨慎小心,夙夜匪懈,御下并无嫉妒。不知何人妒我,买刺客姜环,坐我一个大逆不道罪名,受此惨刑,十指枯焦,筋酥骨碎,生子一似浮云,恩爱付于流水,身死不如禽兽,这场冤枉无门可雪,只传与天下后世,自有公论。’万望妾身转达天听。姜后言罢气绝,尸卧西宫。望陛下念元配生太子之情,可赐棺椁,收停白虎殿,庶成其礼,使文武百官无议,亦不失主上之德。”纣王传旨:“准行。”黄妃回宫。只见晁田回旨,纣王问:“太子何在?”晁田等奏曰:“东宫寻觅,不知殿下下落。”王曰:“莫非只在掌刑殿?”晁田对曰:“不在掌刑殿;连馨庆宫也不在。”纣王言曰:“三宫不在,想在大殿。必须擒获,以正国法。”晁田领旨出宫来。不表。

  且言二殿下往九间殿来,两班文武俱不曾散朝,只等宫内信息。丞相比干听得脚步仓皇之声,望孔雀屏里一看,见二位殿下慌忙错乱,战战兢兢,比干迎上前曰:“殿下为何这等慌张?”殷郊看见丞相比干,大叫:“丞相救我兄弟性命!”道罢大哭,一把拉住比干袍服,顿足曰:“父王听信妲己之言,不分皂白,将我母亲用铜斗烧红,烙去二手,母后羞愤不已,死于掌刑殿。我看见生身母亲受此惨酷之刑,遂入寿仙宫刺死妲已,那时心甚焦躁,不曾思忖,将鲧捐杀了;我复仗剑,欲杀妲己;不意晁田奏准父王,父王赐我二人死。望列位皇伯怜我母亲受屈身亡,救我殷郊,庶不失成汤之一脉!”言罢,二位殿下放声痛哭。两班文武齐含泪上前曰:“国母受诬,我等如何坐视。可鸣钟击鼓,请天子上殿,声明其事;庶几罪人可得,洗雪皇后冤枉。”

  言未了,只听得殿西首一声喊叫,似空中霹雳,大呼曰:“天子失政,杀子诛妻,建造炮烙,阻塞忠良,恣行无道,大丈夫既不能为皇后洗冤,太子复仇,含泪悲啼,效儿女子之态!古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今天子不道,三纲已绝,大义有乖,恐不能为天下之主,我等亦耻为之臣。我等不若反出朝歌,另择新君,去此无道之主,保全社稷!”众人看时,却是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鲁雄听说,大喝一声:“你多大官,敢如此乱言!满朝该多少大臣,岂到得你讲!本当拿了你这等乱臣贼子,还不退去!”方弼兄弟二人低头喏喏,不敢回言。

  见国政颠倒,叠现不祥,俱有离乱之兆,微子、比干、箕子诸位殿下,满朝文武,人人切齿,个个长吁,正无甚计策;只见一员官,身穿大红袍,腰悬宝带,上前对诸位殿下言曰:“今日之变,正应终南山云中子之言,古云‘君不正,则臣生奸佞’。今天子屈斩太师杜元铣,治炮烙坏谏官梅伯,今日又有这异事。皇上青白不分,杀子诛妻,我想起来,那定计奸臣,行事贼子,他反在旁暗笑。可怜成汤社稷,一旦丘墟,似我等不久终被他人所掳。”言者乃上大夫杨任。百官默默,二位殿下悲哭不止。

  只见方弼、方相分开众人,方弼夹住殷郊,方相夹住殷洪,厉声高叫曰:“纣王无道,杀子而绝宗庙,诛妻有坏纲常,今日保二位殿下往东鲁借兵,除了昏君,再立成汤之嗣。我等反了!”二人背负殿下,径出朝歌南门去了。大抵二人气力甚大,彼时不知跌倒几多官员,哪里挡得住他!后人有诗为证,诗曰:

  方家兄弟反朝歌,殿下今番脱网罗。

  漫道美人能破舌,天心已去奈伊何。

  话说众多文武见反了方弼、方相,大惊失色。独大夫杨任若为不知。曰:“可惜文武之中,并无一位似方弼二人的。方弼乃一夯汉,尚知不忍国母负屈,太子枉死,自知卑小,不敢谏言,故此背负二位殿下去了。若圣旨追赶回来,殿下一死无疑,忠良尽皆屠戮。此事明知有死无生,只是迫于一腔忠义,故造此罪孽,然情甚可矜。”百官未及答,只听后殿奔逐之声。众官正看,只见晁田兄弟二人捧宝剑到殿前,言曰:“列位大人,二位殿下可曾往九间殿来?”鲁雄曰:“二位殿下方才上殿哭诉冤枉,国母屈勘遭诛,又欲赐死太子,有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听见,不忿沉冤,把二位殿下背负,反出都城,去尚不远。你既奉天子旨意,速去拿回,以正国法。”晁田、晁雷听得是方弼兄弟反了,吓的魂不附体。话说那方弼身长三丈六尺,方相身长三丈四尺,晁田兄弟怎敢惹他?一拳也经不起。晁田曰:“方弼既反,保二位殿下出都城去了,末将进宫回旨。”

  且说妲己见未曾拿住殷郊,复进言曰:“陛下,今日走脱了殷效、殷洪,倘投了姜桓楚,只恐大兵不久即至,其祸不小,况闻太师远征,不在都城。不若速命殷破败、雷开,点三千飞骑,星夜拿来,斩草除根,恐生后患。”纣王听说,“美人此言,正合朕意。”忙传手诏:“命殷破败、雷开点飞骑三千,速拿殿下,毋得迟误取罪!”殷破败领诏,往军政司来领兵符,调选兵马,鲁雄坐在后殿,思想:“朝廷不正,将来民愁天怨,万姓皇皇,四海分崩,八方播乱,生民涂炭,日无宁宇,如何是好!”正思想间,军政司启:“老爷,殷、雷二将听令。”鲁雄曰:“令来。”二位进后,行礼毕。鲁雄问曰:“方才散朝,又有何事?”二将启曰:“天子手诏,令末将领三千飞骑,星夜追趕殿下,捉方弼等以正国法;特来请发兵符。”鲁雄暗想:“此二将趕去,必定拿来;二位殿下则性命堪忧。”乃吩咐殷破败、雷开曰:“今日晚了,人马未齐;明日五更,领兵符速去。”殷、雷二将不敢违令,只得退去。这鲁雄乃是元戎,殷、雷二将乃是麾下,焉敢强辩,只得回去。

  次早五更,殷、雷二将等发兵符。鲁雄下教场,令左哨点三千飞骑,发与殷、雷二将领去。二将观之,皆老弱不堪,疾病之卒,又不敢违令,只得领人马出南门而去。一声炮响,催动三军,那老弱疾病之兵,如何行得快,急得二将没奈何,只得随军征进。有诗为证,诗曰:

  三千飞骑出朝歌,呐喊摇旗擂鼓锣。

  队伍不齐叫难走,行人拍手笑呵呵

  且言方弼、方相背负二位殿下,一口气跑了三十里,放下来。方弼与弟言曰:“我和你保二位殿下反出朝歌,囊箧空虚,路费毫无,如今计议,前往何方投脱。”方相曰:“不若让你我各自分别,我保殿下往东鲁见姜桓楚;兄长你保殿下去见南伯侯鄂崇禹,我兄弟再投他处,方可两全。”方相曰:“此言极是。”方弼请二位殿下,说曰:“臣有一言,启二位千岁:臣等乃一勇之夫,秉性愚卤;昨见殿下负此冤苦,一时性起,临朝保驾,反了朝歌,并不曾想到路途窎远,盘费全无。今逃灾避祸,须要隐秀些方是。适才臣想一法,必须分路各自潜行往东南二路,方保万全。望二位千岁详察。非臣不能终始。”殷郊曰:“将军之言极当。但我兄弟幼小,不知去路,奈何!”方弼曰:“往前七十里,有一三叉路口,有一条路往东鲁,一条路往南都,俱是大路,人烟凑集,可以长行。”殷郊曰:“既然如此,依将军所言。”因而对殷洪曰:“兄弟,你投哪一路去?”殷洪曰:“但凭哥哥。”殷郊曰:“我往东鲁,你往南都。我见外翁,哭诉这场冤苦,舅爷必定调兵。我差官知会你,你或借数万之师,齐伐朝歌,擒拿妲己,为母亲报仇。此事不可忘了!”殷洪垂泪点头,“哥哥,从此一别,不知何日再会?”兄弟二人放声大哭,执手难分。有诗为证,诗曰:

  旅雁分飞实可伤,兄南弟北苦参商。

  思亲痛有千行泪,失路愁添万结肠。

  横笛几声催暮霭,孤云一片逐沧浪。

  谁知国破人离散,方信倾城在女娘。

  方弼、方相看见如此苦情痛切,二人一声叫:“苦杀人也!”泪如瓢倾。话言四人上路,行一二日,二位殿下泪不能干,凄凄惨惨,愁怀万缕。况殷洪年纪幼小,身居宫阙,哪晓得跋涉长途。行行且止,后绊前思,腹内又饥。你想那殿下深居宫中,思衣则绫锦,思食则珍馐,哪里会求乞于人!见一村舍人家,大小俱在那里吃饭。殷郊怕惊动众人,自行走到跟前,便教:“拿饭与孤家用!”众人看见殿下身着红衣,相貌非俗,忙起身曰:“请坐,有饭。”忙忙取饭放在桌上。殷郊带出去其它三人吃了,起身谢曰:“承饭有扰,不知何时还报你们。”乡人曰:“小哥哪里去?贵处?上姓?”殷郊曰:“吾非别人,纣王之子殷郊是也。如今往东鲁见姜恒楚。”那些人听是殿下,忙叩在地,口称:“千岁!小民不知,有失迎迓,望乞恕罪。”殿下曰:“此处可是往东鲁去的路?”乡民曰:“这是大路。”殿下离了村庄,望前趱行,一日走不上二三十里。

  大抵殿下乃深宫娇养,哪里会走路。此时来到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无处可歌,心下着慌。又行二三里,只见松阴密杂,路道分明,见一座古庙,四人大喜,一径奔至前面。见庙门一匾,上书“轩辕庙”。殿下进庙,拜倒在地,言曰:“轩辕圣主,制度衣裳,礼乐冠冕,日中为市,乃上古之圣君也。殷郊与弟殷洪乃成汤三十一代之孙,纣王之子。今父王无道,杀子诛妻,殷郊逃难,借圣帝庙宇安宿一夜,明日早行。望圣帝护佑!若得寸土安身,殷郊自当重修殿宇,再换金身。”此时四人一路行来,身体困倦,圣座下和衣睡倒。不表。

  且说殷、雷二将领兵追赶二位殿下,虽有人马三千,俱是老弱不堪的,一日止行三十里,不能远走。行了三日,走上百里远近。一日,赶至天晚,且说殷、雷二将领兵追赶二位殿下,虽有人马三千,俱是老弱不堪的,一日止行三十里,不能远走。行了三日,走上百里远近。一日,赶至天晚,殷破败传令:“你们饱餐,连夜追赶,料去不远。”军士依言,饱吃了战饭又赶。将及到二更时分,军士因连日跋涉劳苦,人人俱在马上困倦,险些儿闪下马来。雷开暗想:“夜里追赶,只怕赶过了,倘或殿下在后,我反在前,空劳心力;不如歇宿一宵,明日精健好赶。”叫左右:“往前边看,可有村舍?暂宿一宵,明日赶罢。”众军卒因连日追赶辛苦,巴不得要歇息。猛然见一村舍,话说军士来至庄前,问:“里面有人么?”走出几位乡人,见是些朝歌军卒,忙问:“众位至小乡有何公干?”士卒曰:“吾等因奉敕追回殿下,因晚景已至,须乡中借你宿。”那乡人听罢,忙倒身下拜,口称:“众位将军,小民不识礼数,前日初有二壮汉护两位殿下从乡中过,乡民不敢怠慢,留食一餐,二位殿下已往大路而去,小民未敢挽留,望乞恕罪。”众卒急忙回禀殷破败,闻此信报,雷开曰:“想来殿下距此不远矣,长兄且把人马安在此处,侍我领五十名精壮士卒,先行追赶:”殷破败曰:“此言甚善。不然,日同老弱之卒,行走不上二三十里,如何赶得上,终是误事。”雷开曰:“若是我先赶着,回来也在此等兄。”殷破败曰:“说得有理。”二人将此老弱军卒屯扎在此,雷开领年壮士卒五十名,急忙赶来。不知二位殿下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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