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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土行孙夜闯罗帐 俱留孙下山擒贼
诗曰:
征西将士有奇才,缩地能令浊土开。
劫寨偷营如掣电,飞书走檄若轰雷。
贪趋相府几亡命,恐失佳期被所媒。
总是君明天自爱,英谋奇略尽成灰。
话说土行孙得胜回营,见邓九公回报:“生擒哪吒。”邓九公令:“来。”只见军卒把哪吒抬来,放在丹墀下。邓九公问曰:“如何这等拿法?”土行孙曰:“各有秘传。”邓九公想一想,意欲斩首,但思:“奉诏征西,今获大将,解往朝歌,使天子裁决,更尊天子之威,亦显边戍元戎之勇。”传令:“将哪吒拘於後营。”令军政司上土行孙首功。营中治酒庆功。
且说报马进相府,报说哪吒被擒一事。子牙惊问探马:“如何擒去?”掠阵官启曰:“只见一道金光,就平空的拿去了。”子牙沉吟:“又是甚么异人来了?”心下郁郁不乐。次日,报:“土行孙请战。”子牙曰:“何人会土行孙?”阶下黄天化应声而出:“愿往。”子牙许之。
天化上了玉麒麟,出城看土行孙,大喝曰:“你这缩头畜生,焉敢伤吾道兄!”手中锤分顶门打来。土行孙镔铁棍左右来迎。锤打棍,寒风凛凛;棍迸锤,杀气腾腾。战未及数合,土行孙盗了惧留孙师父捆仙绳,在这里乱拿人,不知好歹,又祭起捆仙绳将黄天化拿了,如哪吒一样,也拘在後营。
哪吒一见黄天化也如此拿将进来,就把黄天化激得三尸神暴跳,大呼曰:“吾等不幸,又遭如此陷身!”哪吒曰:“师兄不必着急。命该绝地,急也无用;命若该生,且自宁耐。”话说子牙又闻得拿了黄天化,子牙大惊,心下不乐。相府两边乱腾腾的议论。不表
且言土行孙得了两功,邓元帅治酒庆贺,夜饮至二更,土行孙酒後狂谈,自恃道术,夸张曰:“元帅若早用末将,子牙已擒,武王早缚,成功多时矣。”邓九公见土行孙连胜两阵,擒拿二将,故此深信其言。酒至三更,众将各回寝帐。独土行孙还吃酒。九公失言曰:“土将军,你若早破西岐,吾将弱女赘公为婿。”土行孙听得此言,满心欢喜,一夜踌蹰不睡。
且言次日邓九公令土行孙:“早早立功,旋师奏凯,朝贺天子,共享千锺。”土行孙领命,排开阵势,坐名要姜子牙答话。报马报进相府来。子牙随即出城,众将在两边,见土行孙跳跃而来,大呼曰:“姜子牙,你乃昆仑之高士,吾特来擒你,可早早下马受缚,无得使我费手。”众将官哪里把他放在眼里,齐声大笑。子牙曰:“观你形貌,不入衣冠之内,你有何能,敢来擒吾?”土行孙不由分说,将铁棍劈面打来。子牙用剑架隔,只是捞不着他。如此往来,未及三五合,土行孙祭起捆仙绳,子牙怎逃此厄,捆下骑来。土行孙士卒来拿,这边将官甚多,齐奋勇冲出,一声喊,把子牙抢进城去了。惟有杨戬在後面,看见金光一道,其光正而不邪,叹曰:“又有些古怪!”
且说众将抢了子牙进相府,来解此绳解不开,用刀割此绳,且陷在肉里,愈弄愈紧。子牙曰:“不可用刀割。”早已惊动武王,亲自进相府来看,问相父安;看见子牙这等光景,武王垂泪言曰:“孤不知得有何罪,天子屡年征伐,竟无宁宇,民受倒悬,军遭杀戮,将逢陷阱,如之奈何!相父今又如此受苦,使孤日夜惶悚不安!”杨戬在旁,仔细看这绳子,却似捆仙绳,自己沉吟:“必是此宝。”正虑之间,忽报:“有一道童要见丞相。”子牙道:“请进来。”原来是白鹤童子,至殿前见子牙,口称:“师叔,老爷法牒,送符印将此绳解去。”童儿把符印在绳头上,用手一指,那绳即时落将下来。子牙忙顿首昆仑,拜谢老师慈悯。白鹤童子回宫,不表。
且说杨戬对子牙曰:“此绳是捆仙绳。”子牙曰:“岂有此理!难道惧留孙反来害我,决无此说!”正疑惑之间。次日,土行孙又来请战。杨戬应声而出:“弟子愿往。”子牙吩咐:“小心!”杨戬领令上马,提枪出得城来,土行孙曰:“你是何人?”杨戬道:“你将何术捆吾师叔?不要走!”摇枪来取,土行孙发棍来迎,枪棍交加。杨戬先自留心看他端的。未及五七合,土行孙祭捆仙绳来拿杨戬,只见光华灿烂,杨戬已被拿了。土行孙令士卒抬着杨戬,才到辕门,一声响,抬塌了,掉在地下,及至看时,乃是一块石头。众人大惊。
土行孙亲目观见,心甚惊疑。正沉吟不语,只见杨戬大呼曰:“好匹夫!焉敢以此术惑吾!”摇枪来取,土行孙只得复身迎战。两家杀得长短不一。杨戬急把哮天犬祭在空中。土行孙看见,将身子一扭,即时不见。杨戬观看,便骇然大惊曰:“成汤营里若有此人,西岐必不能取胜。”凝思半晌,面有忧色。回进相府,来见子牙。
看见杨戬这等面色,问其故。杨戬曰:“西岐又添一患。土行孙善有地行之术,奈何!这倒不可不防。这事是件没有遮拦的,若是他暗进城来,怎能准备!”子牙曰:“有这样事?”杨戬曰:“他前日拿师叔,据弟子看,定是捆仙绳。今日弟子被他捆着,我留心着意,仔细定睛,还是捆仙绳,分毫不差。待弟子往夹龙山飞龙洞去探问一番,何如?”子牙曰:“此虑甚远,且防他目下进城。”杨戬亦不敢再说。
且说土行孙回营来见邓九公,问曰:“今日胜了何人?”土行孙把擒杨戬之事说了一遍。九公曰:“但愿早破西岐,旋师奏凯,不负将军得此大功也。”土行孙暗想:“不然今夜进城,杀了武王,诛了姜尚,眼下成功,早成姻眷,多少是好!”土行孙上帐言曰:“元帅不必忧心,末将今夜进西岐,杀了武王、姜尚,找二人首级回来,进朝报功;西岐无首,自然瓦解。”九公曰:“怎得入城?”土行孙曰:“昔日吾师传我有地行之术,可行千里。如进城,有何难事?”邓九公大喜,治酒与土将军贺功,晚间进西岐,行刺武王、子牙。不表。
且言子牙在府,虑土行孙之事;忽然一阵怪风刮来,甚是厉害。怎见得,有赞为证:
淅淅萧萧,飘飘荡荡。淅淅萧萧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松柏遭摧折,波涛尽搅浑。山鸟难栖,海鱼颠倒。东西铺阁,难保门窗脱落;前後屋舍,怎分户牖倾欹。真是:无踪无影惊人胆,助怪藏妖出洞门。
子牙在银安殿上,见大风一阵,刮得来,响一声,把宝纛幡一折两段。子牙大惊,忙取香案,焚香炉内,将八卦搜求吉凶。子牙铺下金钱,便知就里,大惊拍案曰:“不好!”命左右:“忙传请武王驾至相府!”众门人慌问其故,子牙曰:“杨戬之言大是有理!方才风过甚凶,主土行孙今晚进城行刺。”命:“府前大门悬三面镜子,大殿上悬五面镜子,今晚众将不要散去,俱在府内严备看守,须弓上弦,刀出鞘,以备不虞。”少时,诸将披执上殿。只见门官报入:“武王驾至。”子牙忙率众将接驾至殿内,行礼毕。武王曰:“相父请孤,有何见谕?”子牙曰:“老臣今日训练众将六韬,特请大王筵宴。”武王大喜:“难得相父如此勤劳,孤不胜感激。只愿兵戈宁息,与相父共享安康也。”子牙忙令左右安排筵席,侍武王饮宴;只是谈笑军国重务,不敢说土行孙行刺一节。
且说邓九公饮酒至晚,时至初更。土行孙辞邓九公、众将,打点进西岐城。邓九公与众将立起,看土行孙把身子一扭,杳然无迹无踪。邓九公抚掌大笑曰:“天子洪福,又有这等高人辅国,何悉祸乱不平!”且说土行孙进了西岐,到处找寻。来至子牙相府,只见众将弓上弦,刀出鞘,侍立两旁。土行孙在下面立等,不得其便,只得伺候。
且说杨戬上殿来,对子牙悄悄道了几句,子牙许之。子牙先把武王安在密室,着四将保驾。子牙自坐殿上,运用元神,保护自己。不题。且言土行孙在下面久等,不能下手,心中焦躁起来,自思:“也罢!我且往宫城杀了武王,再来杀姜子牙不迟。”土行孙离了相府,来寻皇城,未走数步,忽然一派笙簧之音,猛抬头看时,已是宫内。只见武王同嫔妃奏乐饮宴。土行孙见了大喜。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用功夫。
话说土行孙喜不自胜,轻轻衬在底下等候。只见武王曰:“且止音乐。况今兵临城下,军民离乱,收了筵席,且回宫安寝。”两边宫人随驾入宫。武王命各散,自同宫妃解衣安寝。不一时,已有鼻息之声。土行孙把身子钻将上来,此时红灯未灭,举室通明。土行孙提刀在手,上了龙床,揭起帐幔,搭上金钩,武王合眼朦胧,酣然熟睡。土行孙只一刀,把武王割下头来,往床下一掷。
只见宫妃尚闭目,齁睡不醒。土行孙看见妃子脸似桃花,异香扑鼻,不觉动了欲心,乃大喝一声:“你是何人,兀自熟睡?”那女子醒来,惊问曰:“汝是何人,夤夜至此?”土行孙曰:“吾非别人,乃成汤营中先行官土行孙是也。武王已被吾所杀,尔欲生乎,欲死乎?”宫妃曰:“我乃女流,害之无益,可怜赦妾一命,其恩非浅。若不弃贱妾貌丑,收为婢妾,得侍将军左右,铭德五内,不敢有忘。”土行孙原是一位神祗,怎忘爱欲,心中大喜:“也罢,若是你心中情愿,与我效鱼水之欢,我便赦你。”女子听说,满面堆下笑来,百般应喏。土行孙不觉情逸,遂解衣上床,往被里一钻,神魂飘荡,用手正欲抱搂女子,只见那女人双手反把土行孙搂住一束,土行孙气儿也喘不过来,叫道:“美人,略松着些!”那女子大喝一声:“好匹夫!你把吾当谁!”叫左右:“拿住了土行孙!”三军呐喊,锣鼓齐鸣。土行孙及至看时,原来是杨戬。土行孙赤条条的,不能展挣,已被杨戬擒住此是杨戬智擒土行孙。杨戬将土行孙夹着走,不放他沾着地;若是沾着地,他就走了。土行孙自己不好看相,只是闭着眼。
且说子牙在银安殿,只闻金鼓大作,杀声震地,问左右:“哪晨杀声?”只见门官报进相府:“启丞相:杨戬智擒了土行孙。”子牙大喜。杨戬夹着土行孙在府前听令。子牙传令:“进来。”杨戬把土行孙赤条条的夹到檐前来。子牙一见,便问杨戬曰:“拿将成功,这是如何光景?”杨戬夹着土行孙答曰:“这人善能地行之术,若放了他,钻了地就走了。”子牙传令:“拿出去斩了!”杨戬领令,方出府;子牙批行刑箭出。杨戬方转换手来用刀,土行孙往下一挣,杨戬急抢时,土行孙钻土去了。杨戬面面相觑,来回子牙曰:“弟子只因换手斩他,被他挣脱,钻土去了。”子牙听说,默然不语。此时丞相府吵嚷一夜。不表。
且说土行孙得生,回至内营,悄悄的换了衣裳,来至营门听令。邓九公传令:“令来。”土行孙至帐前。邓九公问曰:“将军昨晚至西岐,功业如何?”土行孙曰:“子牙防守严紧,分毫不能下手,故此守至天明空回。”邓九公不知所以原故,也自罢了。且说杨戬上殿,来见子牙曰:“弟子往仙山洞府,访问土行孙是如何出处,将捆仙绳问个下落。”子牙曰:“你此去,又恐土行孙行刺;你不可迟误,事机要紧!”杨戬曰:“弟子知道。”杨戬领令,离了西岐,往夹龙山来。
且说杨戬架土遁,不明便至夹龙山飞龙洞,径进洞,见了惧留孙下拜,口称:“师伯。”惧留孙忙答礼曰:“你来做什麽?”杨戬道:“师伯可曾不见了捆仙绳?”惧留孙慌忙站起曰:“你怎麽知道?”杨戬曰:“有个土行孙同邓九公来征伐西岐,用的是捆仙绳,将子牙师叔的门人拿入汤营,被弟子看破;特来奉请师伯。”惧留孙听得,怒曰:“好畜生!你敢私自下山,盗吾宝贝,害吾不浅!杨戬,你且先回西岐,我随後就来。”
杨戬离了高山,回到西岐,至府前,入见子牙。子牙问曰:“可是捆仙绳?”杨戬把见惧留孙的事说了一遍,且言惧留孙吩咐童子:“看守洞门,候我去西岐走一遭。”童子领命。不题。道人驾纵地金光法来至西岐,左右报与子牙:“惧留孙仙师来至。”子牙迎出府来。二人携手至殿,行礼坐下。子牙曰:“高徒累胜吾军,我又不知;後被杨戬看破,只得请道兄一顾,以完道兄昔日助燃灯道兄之雅。末弟不胜幸甚!”惧留孙曰:“自从我来破十绝阵回去,自未曾检点此宝;岂知是这畜生盗在这里作怪!不妨,须得如此如此,顷刻擒获。”子牙大喜。
次日,子牙独自乘四不相往成汤辕门前後,观看邓九公的大营,若探视之状。只见巡营探子报入中军:“启元帅:姜丞相乘骑在辕门私探,不知何故。”邓九公曰:“姜子牙善能攻守,晓畅兵机,不可不防。”旁有土行孙大喜曰:“元帅放心,待吾擒来,今日成功。”土行孙暗暗走出辕门,大呼曰:“姜尚!你私探吾营,是自送死期,不要走!”举手中棍照头打来,子牙仗手中剑急架来迎。未及三合,子牙拨转四不相就走。
土行孙随後赶来,祭起捆仙绳,又来拿子牙。他不知惧留孙驾着金光法隐在空中,只管接他的。土行孙意在拿了子牙,早奏功回朝,要与邓婵玉成亲。此正是爱欲迷人,真性自昧。只顾拿人,不知省视前後一路;只是祭起捆仙绳,不见落下来,也不思忖。只顾赶子牙,不上一里,把绳子都用完了,随手一摸,直至没有了,方才惊骇。
土行孙见势头不好,站立不赶。子牙勒转四不相,大呼曰:“土行孙敢至此再战三合否?”土行孙大怒,拖棍赶来。才转过城垣,只见惧留孙曰:“土行孙哪里去!”土行孙抬头,见是师父,就往地下一钻。惧留孙用手一指,“不要走!”只见那一块土比铁还硬,钻不下去。惧留孙赶上一把,抓住顶瓜皮,用捆仙绳四马攒蹄捆了,拎着他进西岐城来。
众将知道擒了土行孙,齐至府前来看。道人把土行孙放在地下。杨戬曰:“师伯仔细,莫又走了他!”惧留孙曰:“有吾在此,不妨。”复问土行孙曰:“你这畜生!我自破十绝阵回去,此捆仙绳我一向不曾检点,谁知被你盗出。你实说,是谁人唆使?”土行孙曰:“老师来破十绝阵,弟子闲耍高山,偶逢一道人跨虎而来,问弟子叫甚名字,弟子说名与他。弟子也随问他,他说是阐教门人申公豹。他看我不能了道成仙,只好受人间富贵。他教我往闻太师行营成功,弟子不肯。他荐我往三山关邓九公麾下建功。师父,弟子一时迷惑,但富贵人人所欲,贫贱人人所恶,弟子动了一个贪痴念头,故此盗了老师捆仙绳,两葫芦丹药,走下尘寰。望老师道心无处不慈悲,饶了弟子罢!”
子牙在旁曰:“道兄,似这等畜生,坏了吾教,速速斩讫报来!”惧留孙曰:“若论无知冒犯,理当斩首。但有一说:此人子牙公後有用他处,可助西岐一臂之力。”子牙曰:“道兄传他地行之术,他心毒恶,暗进城垣,行刺武王与我,赖皇天庇佑,风折旗幡,把吾惊觉,算有吉凶,着实防备,方使我君臣无虞,若是毫厘差迟,道兄也有干系。此事还多亏杨戬设法擒获,又被他狡猾走了。这样东西,留他作甚!”子牙道罢,惧留孙大惊,忙下殿来大喝曰:“畜生!你进城行刺武王,行刺你师叔,那时幸而无虞;若是差迟,罪系於我。”土行孙曰:“我实告师尊:弟子随邓九公征伐西岐,一次仗师父捆仙绳拿了哪吒,二次擒了黄天化,三次将师叔拿了。邓元帅与弟子贺功,见我屡拿有名之士,将女许我,欲赘为婿;被他催逼弟子,弟子不得已,仗地行之术,故有此举。怎敢在师父跟前有一句虚语!”惧留孙低头连想,默算一回,不觉嗟叹。
子牙曰:“道兄为何嗟叹?”惧留孙曰:“子牙公,方才贫道卜算,若此女来至,其父不久也是周臣。”子牙曰:“吾与邓九公乃是敌国之仇,怎能得全此事?”惧留孙曰:“武王洪福,乃有道之君。天数已定,不怕不能完全。只是选一能言之士,前往汤营说合,不怕不成。”子牙低头沉思良久,曰:“须得散宜生去走一遭方可。”惧留孙曰:“既如此,事不宜迟。”子牙命左右:“去请上大夫散宜生来商议。”命:“放了土行孙。”不一时,上大夫散宜生来至,行礼毕。子牙曰:“今邓九公有女邓婵玉,原系邓九公亲许土行孙为妻。今烦大夫至汤营作伐,乞为委曲周旋,务在必成,如此如此,方可。”散宜生领命出城。不表。
且说邓九公在营,悬望土行孙回来,只见一去,竟无影响;令探马打听多时,回报:“闻得土先行被子牙拿进城去了。”邓九公大惊曰:“此人捉去,西岐如何能克!”心下十分不乐。只见散宜生来与土行孙议亲。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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