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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蟾,宜春人也,著《鳳池本草廟堂丞鏡》一百二十卷,廣明亂後遺墜。

  高駢在淮南,有贄歌者,末章云:「五色真龍上漢時,願把霓旌引煙策。」公說,乃辟為從事。及公遇害,有識者多嗤其言過也。

  貞元末,許孟容為給事中,權文公任春官,時稱「權許」。進士可不,二公未嘗不相聞。

  《襄沔記》云:「盧有疎水注於沔,此水中有物,如三四歲小兒,膝頭如虎,掌爪常沒水中,出膝頭示人,小兒不知,欲弄之,輒便啖人。或有生得者,摘其鼻,可小小使之[322],名曰『水虎』也。」

  濮州刺史曹朔,於汴水岸掘得鄂公馬鞭,表進之,不朽。

  皮日休,歷太常博士,後從巢寇,遇禍。子光業,為吳越丞相。子文璨,任元帥判官,入京為太僕少卿,卒。子子猷,猷字仲卿,祥符八年御前進士。

  滑州有僧景陽,碣在開元寺。其僧不知何許人,刺史令狐公以僧有戒行,以紅米飯魚鱠施之,令僧飡。其鱠盡化為乳頭香,食訖,遣人隨之,吐於河內,化為活魚,踴躍跳出。後遷化,大中十二年二月,刺史李福置。

  李綰,咸通中作越察。於甲仗庫創樓,名曰「武威」。刻石立文,曰《序樓文名》,云:「名樓以武威,兼義也。余之望又出武威。」

  荊南舊有五花館,待賓之上地也。故蔣肱《上成汭》詩云:「不是上台名姓字,五花賓館敢從容。」

  大中九月十七日敕:「徐泗節度使康季榮奏:據濠州刺史劉彥謀狀,定遠縣百姓周裕,女小兒,年九歲。今年七月六日,為父患,割左股上肉一寸三分不落,瘡長一寸四分,收得血半斤,父和羹喫,後二十九日,載割股上已落肉與父喫。其周裕至閏七月十二日身死,至二十五日埋葬訖。其女小兒於墓側不歸,縣司與立草庵一所。伏以寄分廉察,地列山河;獲當盛明,親逢大孝。伏請宣付史館,並賜旌表門閭。」奉敕:「周小兒方至髫年,允茲志行,俾之旌表,用激時風。宜依所奏,仍委本道量事優卹。」

  杜悰、鄭顥、于悰,皆是二月一日生,悉尚主。

  斛律金不解書,有人教押名云:「但如立屋,四面平正,即得。」安祿山押字,以手指三撮而成。

  蜀葵?作火把,猛雨中不滅。蠟燭過頭把,猛風中不滅。

  建中元年,貶御史中丞元全柔;二年,貶中丞楊瑱[323],皆四月晦日。憲皇擒劉闢、李錡、吳元濟,行刑皆十一月朔日。

  韋、路作相,貶不附己者十司戶:崔沆循州,李瀆綉州,蕭遘播州,高湘高州,崔彥融恩州,韋顏虔州,張瀆勤州,杜裔休端州,鄭彥持義州,李藻費州。唯恩州不迴。

  韋執誼敗,八司馬:韋執誼崖州,韓泰虔州,陳諫台州,柳宗元永州,劉禹錫郎州[324],韓曄饒州,凌準連州,程异郴州。

  鄭珣瑜為河南尹,送迎中使,皆有常處。人吏窺之,馬足差跌,不出三五步。

  韋保衡、路巖作相,勢動天地。附其勢者,有牛頭、阿旁、夜叉、捷疾之號。二相敗,以累譴者數十人。

  長安大內有口味庫。乾符六年,回祿為災,自後不置也。

  唐末,浙西鶴林寺三檜院、五花亭,勝概也。

  大和中入閤,閤內都官班中,有擡眼竊窺上者,覺之。班退,語宰相曰:「適省郎班內第幾人,忽擡眼抹朕,何也?」時裴晉公對曰:「省郎庶僚極卑微,不合擡眼抹陛下。」上曰:「如何?」晉公曰:「即與打下着。」上曰:「此小事,不用打下。」

  江西客司韓注,多不禮客。有為進士伍唐珪謁蘇使君[325],閽人不通刺,因上詩曰:「江西昔日推韓注,袁水今朝數趙祥。縱使文翁能待客,終栽桃李不成行。」

  裴相休留心釋氏,精於禪律。禪律師圭峯密,禪得達磨頓門,密師注《法界觀》、《禪詮》,皆相國撰序。常披毳衲,持鉢乞食於妓院,自言曰:「不為俗情所染,可以說法為人。」每發願曰:「乞世世為王來護佛法。」後于闐國王生一子,手文間有「裴」字,聞於中朝。

  開元宮掖,競食黃魚,故於河陽作池養之[326],故謂之「黃魚池」者。

  盧氏說:「有官人衣緋,於中書門祗候,見宰相求官。人問前任,答曰:『某屬教坊,作西方師子脚來三十年。』」

  貞元十三年,深州奏:博野縣女子姓李氏,號妙法,年六十六,廬墓經三十七年。初,李少年遇安祿山逆亂,被虜劫他鄉。聞父亡,欲奔喪,又以有一子,不忍分離,遂割一乳,留別孩子而奔喪。既而號慟擗踴,遂燒一指,以啟告先靈。又以不見靈柩,志欲廬墓。兄弟不許,遂以刀刺心見其志。竟開埏道,見棺櫬塵土,以舌舐之,又以髮拭棺上塵埃。自是廬舍墓側,往往有異鳥翔集。其墳上先無樹木,李氏手自栽植雜樹一千根,並高數尺。初,廬墓數年,又遇母疾,漸至危亟[327]。李氏每見母飲,即飲;母食或嘔涎唾,並皆嘗之。無幾亡,李氏自刺血母臂上以為記,其至性如此。其年,又廬州巢縣百姓張進昭,母先患創[328],左手落,經一十三年乃亡。殯後,進昭自截左腕,廬於墓側。

  十宅諸王,多解音聲,倡優百戲皆有之,以備上幸其院,迎駕作樂,禁中呼為「樂音郎君」。

  歸少師(崇敬。)宅[329],子弟極多,大都不喜肥者。或有之,則庭立之,送歸藍田,供笋蕨,體減方還。多時則奶監泣告,俾歸澣濯。

  宣皇於內中置杖,內官有過,多杖之。延英對[330],宰臣諫之,上曰:「此朕家臣,杖之何妨[331]?如卿等奴僕有過,不可不決。」

  大中酷好科名,帝於內中題「鄉貢進士李道龍」。內官近多知書,自文、宣二帝。

  李朱崖,武皇朝為相,勢傾朝野。及得罪譴斥,人為作詩云:「蒿棘深春衛國門,九年於此盜乾坤。兩行密疏傾天下,一夜陰謀達至尊。肉視具僚忘匕筯,氣吞同列削寒溫。當時誰是承恩者,肯有餘波達鬼村。」又一首云:「氣勢凌雲威觸天,權傾諸夏力排山。三年驥尾有人附,一日龍髯無路攀[332]。畫閣不開梁燕去,朱門罷掃乳鴉還。千巖萬壑應惆悵,流水斜陽出武關。」此溫飛卿詩也。

  歸登書《徑山碑》[333],是崔元翰文,唯稱此「龜」字。

  高祖朝嚴甘羅,武功人,行劫為吏所拘。上謂曰:「汝何為作賊?」甘羅對曰:「饑寒交切,所以為盜。」上曰:「吾為汝君,使汝窮乏,吾之罪也。」赦之。

  鄭仁表,洎之次子[334]。自謂門地、人物、文章具美,常曰:「天瑞有五色雲,人瑞有鄭仁表。」

  僖皇即位,蕭倣、崔彥昭秉政,素惡劉鄴,乃罷鄴知政事,出為淮南節度使。是日,鄴押班宣麻,通事引鄴內殿謝,不及笏記。鄴自撰十餘句,語曰:「霖雨無功[335],深愧代天之用;煙霄失路,未知歸骨之期。」帝為之惻然。鄴,三復之子,贊皇門人也。

  寧王薨[336],冊讓皇帝,凡壙內置千味食。監護使裴耀卿奏曰:「尚食所料水陸等味一千餘種,每色瓶盛,安於藏內,皆是非時瓜果,及馬牛驢犢麞鹿肉,并諸藥酒三十餘色,儀注禮儀,並無所憑。」遂減省之。

  張循憲為侍御史,長安中為河東採訪使,薦蒲州人張嘉貞材堪憲官,請以己官秩授之。則天召見[337],垂簾與之語,嘉貞奏曰:「以臣草萊,得入謁九重,是千載一遇也。咫尺之間,如隔雲霧,竟不覩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盡。」則天遽令卷簾,與語大悅,擢拜監察御史。

  郭太后貴極,終八朝:代之外孫,德之外甥,順之親婦,憲之皇后,穆之母,敬、文、武三帝祖母。

  建中中,戴竿三原婦人王大娘,首戴二十八人而走。

  大曆年中,河南尹相里造[338]、洛陽尉苗登,有尾長二尺餘。

  賈躭為滑州節度使。酸棗縣有一下俚婦,事姑不敬。姑年甚老,無目,晨餐,婦以餅裹犬糞授姑,姑食覺異,留之。其子出還,姑問其子:「此何?嚮者婦與吾食。」其子仰天大哭。有頃,雷震發[339],若有人截婦人首,以犬首續之。躭令牽行於境內,以戒不孝者,時人謂之「犬頭婦」。

  李祐為淮西將,元和十二年送款歸國[340]。裴令公破元濟入城,漢軍有剝婦人衣至倮體者。祐婦姜氏,懷姙五月,為亂卒所劫,以刀劃其腹,姜氏氣絕踣地。祐歸見之,腹開尺餘,因脫衣襦裹歸。一夕復蘇,傅以神藥,滿十月,生一男。朝廷以祐歸國功,授一子官,字曰行循[341]。年三十餘,為南海節度,罷歸,卒於道。

  河東裴章者,其父胄嘗鎮荊州。門僧曇照道行甚高,能知休咎。章幼時為照所重,言其官班位望,過於其父。章弱冠,父為娶妻李氏女。及四十餘,章從職太原,棄妻於洛中,過門不入,別有所牽。李氏自感其薄,常褐衣髽髻,讀佛書蔬食。又十年,嚴綬尚書自荊州移鎮太原,曇照隨之。章因見照敘舊,久之謂曰:「貧道五十年前言郎君必貴,今則皆不,何也?」章自以薄妻之事啟之,照曰:「夫人生魂訴於上帝,以非命處君。」後旬日,為其下以刃劃腹於浴器中,五臟墮,傷風遂死。

  王縉為相[342],為妾造寶應寺,宏麗無比,為識者所嗤[343]。

  鄭覃歷官三十餘任,未嘗出都門,便登相位,以至於終。

  貞元初,丹陽令王瓊,三年調集,遭黜落。瓊甚惋憤,乃賫百金,詣茅山道士葉虛中求奏章,以問吉兇。虛中年九十餘,強為奏之。其章隨香煙上天,縹緲不見,食頃復墮地,有朱書批其末云:「受金百兩,折祿三年。枉殺二人,死後處分。」後一歲,無疾而卒。

  太宗文皇帝,虬鬚上可掛一弓。

  唐李佐,山東名族。年少時,因安史亂,失其父。後擢第,有令名,為京兆少尹。陰求其父,有識告佐,往迎於殯葬徒中。歸而跪食,如是累月。一旦,召佐曰:「汝孝行純也[344]。然吾三十年在此黨中,昨從汝歸,未與流輩訣絕。汝可具大豬五頭、白醪數斛、蒜虀數甕、薄餅十盤,開設中堂,吾與羣黨一醉申訣,無恨矣。」佐承教,數日乃具。父出召客,俄而市善薤歌者百人至,初則列堂中,久乃雜謳,及暮皆醉。眾扶佐父登榻,而《薤露》一聲,凡百皆和。俄相扶坌出,不知所往,行路觀者億萬。明日,佐棄家入山,數日而卒。

  唐韓幹善畫馬。閑居之際,忽有一人,朱衣玄冠而至。幹問曰:「何得及此?」對曰:「我鬼使也,聞君善圖良馬,願賜一匹。」立畫焚之。數日,出,有人揖而謝:「蒙惠駿足,免為山川跋涉之苦,亦有以酬效。」明日,有人送素縑百匹,不知其來,幹取用之。

  河間王孝恭,才知識略,特出於眾。初,受詔征輔公祏,座上有水一器,倏然變成血,滿坐驚畏,左右不測。孝恭曰:「自無負神明,此變應是公祏授首之兆。」座客始安。至淮南,乃梟公祏以獻。時人服其先見。

  明皇御勤政樓,下設百戲,坐安祿山於東間觀看。肅宗諫曰:「歷觀今古,無臣下與君上同坐閱戲者。」玄宗曰:「渠有奇相,我有以禳之故耳。」又嘗與之夜讌,祿山醉卧,化為一豬而龍頭。左右遽告,帝曰:「渠豬龍,不能為也。」終不殺之,卒亂中原。

  元德秀貧時,其兄早亡,有遺孤。朞月,其嫂又喪,無乳哺之。德秀晝夜哀號,抱其子即以己乳含之,涉旬而有汁,遂長大。德秀官魯山令,有清政,化惠於一邑,闔境歌之。

  盧羣,居鄭之圃田。讀書業成,東游淮海,求索得千縑,西之長安。聞桑道茂善相術,車馬闐門,羣傾囊奉之。桑生曰:「吾常以善惡鑒於時,士所惠者涓埃而已。今貺余蓋以多[345],其旨何哉?」羣答曰:「少為業已就,西來求官。以天下之人信先生之口,將求一言,得乎?」桑生曰:「有何不可?」羣曰[346]:「乞自三事以下造問公者,唯言近有一盧羣自東來,十年持世間重柄,貴不可及,即是願(一作配。)分。」於是桑生昌言於時賢。不旬辰之內,凡京國重位名士,皆造羣門,同力申薦。代宗聞其名,召見,一拜拾遺,累官至鄭滑節度使。

  大宗謂虞世南一人而有五絕:一曰博聞,二曰德行,三曰書翰,四曰辭藻,五曰忠直。圖形凌煙閣[347],年八十一終。

  清泰朝,李專美除北院,甚有舟檝之歎。時韓昭裔已登庸,因賜之詩曰:「昭裔登庸汝未登,鳳池雞樹冷如冰。何如且作宣徽使[348],免被人呼粥飯僧。」

  長興四年,李遇奏尹拙自著作佐郎除左拾遺直史館。諫官直館,自拙始也。邇後畿赤尉稍不登矣。

  王居敏為秦王六軍判官,素不協意。及從榮擁兵之際[349],與高輦並轡,指日影曰:「明日如今,已誅王詹事矣。」

  史弘肇嘗與大臣飲於竇貞固之第,以夙憤激蘇逢吉,舉爵曰:「安朝廷,定禍亂,直須長鎗大劍,至如毛錐子安足用焉?」三司使王章曰:「雖有長鎗大劍,若無毛錐子,贍軍財賦,自何而集?」肇默然而散,自此蘇、史有隙。

  楊邠起於小吏[350],及為相,常言曰:「為國家者,但得帑藏豐盈,甲兵強盛。至於文章禮樂,並是虛事,何足介意。」自此後,始不在清議。

  王師範,非名族,世承姑息。及其死也而無辭,輒有長幼之序。三川之士多焉。

  漢隱帝賜諸伶錦袍玉帶,史弘肇奪之還官[351],曰:「健兒戍邊,寒暑未有優卹,爾輩不當也!」其凶戾也如此,然至理得中。

  武皇嘉明宗之功[352],以其屬五百騎,號曰「橫衝都」,侍於帳下,故兩河間目為「李橫衝」。

  于鄴除工部郎中,時尚書盧文紀諱業,甚不平,陶鑄欲請換曹。其夕鄴雉經,盧尚書貶石州司馬。于、盧之器固小也,然過在執政。

  趙光逢為司徒,致仕。光裔入相有日,省問其兄,語及政事。他日,光逢署其戶曰:「請不言中書事。」其端靜也如此。

  葛從周有殊功,鎮青社。人語曰:「山東一條葛,無事莫撩撥。」

  楊尚書昭儉退居華下,自題家園以見志,曰:「池蓮憔悴無顏色,園竹低垂減翠陰。園竹池蓮莫惆悵,相看恰似主人心。」

  近有鍾離令王仁岫,善功算[353],因集八卦五曹演算法云:用十二文牌子布位,先須正坐其身,以坐位便居北方也。每牌子拘一位,每位從一至十起,坎為初,巡指八方,以方為首。八卦既畢,却取其陰,橫九豎十,積為前位。常以九九正文,顛倒呼命,瞻前顧後,逐位取了。須是明其九九正文,進退精熟,方可入於諸法,次第加減。一位因望折倍減,五門不雜於五曹,五曹秤尺地倉金,五數悉通於一位。或遇前後隔位,即以辰次而空之。或遇除減併繁,別以閏牌而貼之。總而存亡除留,自然明其向背。既轉移而得理,則絲忽而無差。但用諸法徑門,取其簡要,若類鼓珠之法,且凝滯於乘除。比法乃至開方、立方,求一立一,皆可通其體例耳。

  法眼姓魯,雪峯姓曾。或問雪峰:「師何姓也?」答曰:「魯人不繫腰。」却問法眼:「師何姓也?」答曰:「雪峯繫腰帶。」

  盧文進,幽州人也。至江南,李氏封范陽王。嘗云:「陷契丹中,屢入絕塞。正晝方獵,忽天色晦黑,眾星燦然。問蕃人,云:『所謂笪却日也,以此為常。』頃之乃明,方午也。」又云:「嘗於無定河,見人脛骨一條,大如柱,長可七尺。」

  後唐太祖嘗隨火征龐勛,臨陣出沒如神,號為「火龍子」。

  王審知起事,其兄潮唱首。及審知據閩中,為潮立廟水西[354],故俗謂之「水西大王」。

  梁祖初革唐命,讌於內殿,悉會戚屬。又命葉戲[355],廣王忽不擲,目梁祖曰:「朱三,你受他許大官職[356],久遠家族得安穩否?」於是擲戲具於堦,抵其盆而碎之。

  劉坦狀元及第,為維揚李重進書記。好酒,李常令酒庫:「但書記有客,無多少供之。」尋為掌庫吏頗吝之,須索甚艱。因大書一絕於廳之屏上云:「金殿試迴新折桂,將軍留辟向江城。思量一醉猶難得,辜負揚州管記名。」未幾,重進望日復謁於坦,讀之忽悟,曰:「小吏吝酒於書記也。」立命斬之。坦不懌,凡數月,悔而成疾。

  正衙宣樞密使制,自周祖始,漢隱帝嗣位之初故也。

  有米都知者,伶人也,善騷雅,有道之士。故西樞王公朴嘗愛其警策云:「小旗村店酒,微雨野塘花。」梁補闕亦贈其詩云[357]:「供奉三朝四十年,聖時流落髮衰殘。貪將樂府歌明代,不把清吟換好官。」近有商訓者,善吹笙,亦籍教坊為都知。能別五音,知吉凶,復得畫之三昧,山水不下關、李。

  王延彬獨據建州,稱偽號。一旦大設,為伶官作戲辭云:「只聞有泗州和尚,不見有五縣天子。」

  馬全節為鄴都留守,以元城是桑梓之邑,具白襴,詣縣庭謁拜。縣令沈遘避之,節曰:「父母之鄉,自合致恭,勿讓也。」州里榮之。

  孫光憲從事江陵日,寄住蕃客穆思密,嘗遺水仙花數本,植之水器中,經年不萎。

  後唐莊宗,年十一,從晉王討王行瑜。初令入覲獻捷,昭宗一見駭異之,曰:「此子有奇表。」乃撫其背曰[358]:「兒將來國之梁棟,勿忘忠孝於吾家。」乃賜鸂?酒巵、翡翠盤。十三讀《春秋》,略知大義,騎射絕倫。其心豁如,採錄善言,聽納容物,殆劉聰之比也。又昭宗曰:「此子可亞其父。」時人號曰「李亞子」。

  楊惲內侍,字道濟。僖皇末,權樞密,出為浙西監軍。朱梁篡後,竄身投武肅,居越中。長八尺,有黃白法,善壬課[359]。事饌至精,四季皆榜廚。手寫九經、三史、百家,用蒲薄紙,字如蠅頭。年九十餘卒。

  四明人胡抱章,作《擬白氏諷諫》五十首,亦行於東南,然其辭甚平。後孟蜀末,楊士達亦撰五十篇,頗諷時事。士達子舉正,端拱二年進士,終職方員外郎。

  長興元年二月郊祀,敕內外羣臣職帶平章事,兼侍中、中書令,與改里鄉名號。

  偽蜀韓昭,仕王氏,為禮部尚書、麗文殿大學士。粗有文章,至於琴棋書算射法,悉皆涉獵,以此承恩於後主。朝士李台瑕曰:「韓八座事藝,如拆襪線,無一條長。」時人韙之。

  朱耶赤心者,或云:「其先塞上人,多以騎獵為業。胡人三十輩於大山中,見飛鳥甚眾,頡頏於一谷中。眾胡就之,見一小兒,約纔二歲已來,眾鳥銜果實而飼之。眾胡異之,遂收而眾遞養之。成長求姓,眾云諸人共育得大,遂以『諸耶』為姓。」言「朱耶」者,訛也。

  天成中,帝謂侍臣曰:「自古鐵券,其事如何?」趙鳳對曰:「此則帝王誓文,賜其子子孫孫,長享爵祿。」帝曰:「先朝所賜,惟三人耳。崇韜、繼麟,尋皆族滅。朕之危疑,事慮朝夕。」嗟歎久之。趙鳳曰:「帝王所執,故知不必銘金鏤石。」帝曰:「敢不深誡。」

  忠懿王在錢塘,顯德中,有民沈超者,負罪逃匿。禁其母凡百日,不出;及追妻鞫之,當日來首。判之曰:「母禁十旬,屢追不到;妻縶半日,不召自來。倚門之義稍輕,結髮之情太重。領於市心,軍令處分。」又大貂曹公鎮青海,有盜魁累犯當死,皆會赦。至公在任,又犯。有司以赦文舉之,公判曰:「三遇赦文,天子之恩合免;屢為民患,將軍之令必行。」乃從極典。

  陶穀,小名鐵牛。李濤常有書與之曰:「每至河源,即思令德。」唐彥謙之孫也,以石晉諱,改姓焉。

  [322]「可小小使之」,四庫本作「可小使之」。

  [323]「貶中丞楊瑱」,「瑱」,粵雅堂本作「頊」。

  [324] [成校]「柳宗元永州劉禹錫郎州」「永州」,底本作「柳州」;「朗州」,底本作「播州」;均誤,據明刻本改。《舊唐書》卷一四《憲宗紀》:「再貶撫州刺史韓泰為虔州司馬,河中少尹陳諫台州司馬,邵州刺史柳宗元為永州司馬,連州刺史劉禹錫朗州司馬......」

  [325] [成校]「有為進士伍唐珪謁蘇使君」,底本「有」作「者」,誤,據粵雅堂本改。又底本「伍」作「五」,據明刻本改。又粵雅堂本無「伍」字。

  [326]「故於河陽作池養之」,「於」原作「打」,據四庫本改。

  [327] [成校]「漸至危亟」,底本「亟」作「殛」,誤,據明刻本改。

  [328]「母先患創」,「創」原作「刺」,據四庫本改。

  [329]「歸少師崇敬宅」,「崇敬」原作「崇制」,據粵雅堂本改;四庫本此二字作正文。

  [330]「延英對」,「對」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331]「杖之何妨」,「妨」原作「爽」,據粵雅堂本改。

  [332]「一日龍髯無路攀」,「路」原作「故」,據粵雅堂本改。

  [333]「歸登書徑山碑」,「徑」原作「經」,據粵雅堂本及《寶刻叢編》卷一四改。

  [334]「洎之次子」,「洎」原作「肅」,據粵雅堂本改。明抄本及四庫本此下有「仁規之弟。恃才傲物,士人薄之」十二字。[補校]吳在慶《增補唐五代文史叢考》「鄭仁表非鄭肅次子」條考據《南部新書》此則云:「據《舊唐書》卷一七六、《新唐書》卷一八二《鄭肅傳》,鄭肅之子為鄭洎,而『洎子仁規、仁表,俱有俊材,文翰高逸』。則仁表乃鄭洎之子,鄭肅之孫。」

  [335]「霖雨無功」,「霖」原作「靈」,據粵雅堂本改。

  [336]「寧王薨」,「寧」原作「岐」,據粵雅堂本改。[成校]《舊唐書》卷九《玄宗紀》:「辛未,太尉寧王憲薨,謚為讓皇帝,葬于惠陵。」

  [337]「則天召見」,「召」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338]「河南尹相里造」,「造」下原有「剝」字,《舊唐書》卷一八四及《新唐書》卷二○七《魚朝恩傳》俱有相里造其人,據刪。

  [339]「雷震發」,「雷」字原無,據粵雅堂本補。

  [340] [成校]「送款歸國」,底本「國」作「家」,誤,據粵雅堂本改。

  [341]「字曰行循」,「循」,四庫本作「修」。

  [342]「王縉為相」,「縉」原作「絲」,據粵雅堂本改。[成校] 《舊唐書》卷一一八《王縉傳》:「妻李氏卒,捨道政里第為寺,為之追福,奏其額曰『寶應』......」

  [343]「為識者所嗤」,此句下明抄本有「今寺中什梵天女,悉韓幹為齊公妓小小等寫真也」。

  [344]「汝孝行純也」,「純也」,粵雅堂本作「絕世」。

  [345]「今貺余蓋以多」,「蓋以」,四庫本作「益」。

  [346]「羣曰」,二字原無,據粵雅堂本補。

  [347]「圖形凌煙閣」,「凌」原作「陵」,據四庫本改。

  [348]「何如且作宣徽使」,「何如」原作「如何」,據四庫本乙正。

  [349] [成校]「從榮擁兵」,底本「從榮」作「從策」,誤,據明刻本改。《新五代史》卷一五《唐明宗家人傳˙明宗子傳》:「是日,從榮自河南府擁兵千人以出。......行至天津橋南,指日景謂輦曰:『明日而今,誅王居敏矣!』」

  [350] [成校]「楊邠」,底本作「陽邠」,誤,據明刻本改。《舊五代史》卷一○七《漢書˙楊邠傳》:「及邠居相位,......常言:『為國家者,但得帑藏豐盈,甲兵強盛,至於文章禮樂,並是虛事,何足介意也。』」

  [351]「史弘肇奪之還官」,「弘」字原脫,據《舊五代史》卷一○七《漢書九˙史弘肇傳》補。

  [352]「武皇嘉明宗之功」,「宗」原作「皇」,據四庫本改。四庫本「武皇」作「後唐晉王」。

  [353]「善功算」,粵雅堂本「功」作「工」。

  [354]「為潮立廟水西」,原重「廟」字,據四庫本刪。

  [355]「又命葉戲」,「葉戲」,粵雅堂本作「葉子戲」,據《舊五代史》卷一二《梁書十二˙廣王朱全昱傳》當作「骰戲」。

  [356] [成校]「你受他許大官職」,底本「受」作「愛」,誤,據明刻本、粵雅堂本改。

  [357]「梁補闕亦贈其詩云」,「梁」,粵雅堂本作「黎」。

  [358]「乃撫其背曰」,「其」字原無,據四庫本補。

  [359]「善壬課」,四庫本作「善六壬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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