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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罗宣施火焚西岐 仙翁借旗上天宫

 

  诗曰:

  离宫原是火之精,配合干支在丙叮

  烈石焚山情更恶,流金烁海势偏横。

  在天列曜人君畏,入地藏形万姓惊。

  不是罗宣能作难,只因西土降仙卿。

  却说罗宣出战,探马忙报入相府:“探马忙报入相府:“启丞相:有二位道人请丞相爷答话。”子牙随即同众门人出城,排开队伍。只见催阵鼓响,对阵中有一道者,生得甚是凶恶。怎见得:

  鱼尾冠,纯然烈焰;大红袍,片片云生。丝绦悬赤色,麻履长红云。剑带星星火,马如赤爪龙。面如血泼紫,钢牙暴出唇。三目光辉观宇宙,火龙岛内有声名。

  话说子牙对诸门人曰:“此人一身赤色,连马也是红的!”众弟子曰:“截教门下,古怪者甚多。”话未毕,罗宣一骑马当先,大呼曰:“来者可就是姜子牙?”子牙答曰:“道兄,不才便是。不知道友是何处名山?哪里洞府?”罗宣曰:“吾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吾今来会你,只因你倚仗玉虚门下,把吾辈截教甚是耻辱,吾故到此与你见一个雌雄,方知二教自有高低,非在于口舌争也。你那左右门人不必向前,料你等不过毫末道行,不足为能。只我与你比个高下。”道罢,把赤烟驹催开,使两口飞烟剑,来取子牙,子牙手中剑急架相迎。二兽盘旋,未及数合,哪吒登开风火轮,摇枪来刺。

  罗宣旁有刘环跃步而出,抵住哪吒。大抵子牙的门人多,不由分说,杨戬舞三尖刀冲杀过来;黄天化使开双锤,也来助战;雷震子展开二翅,飞起空中,将金棍刷来;土行孙使动镔铁棍,往下三路也自杀来;四面八方,围裹上来。罗宣见子牙众门人不分好歹,一涌而上,抵挡不住,忙把三百六十骨节摇动,现出三首六臂,一手执照天印,一手执五龙轮,一手执万鸦壶,一手执万里起云烟,双手使飞烟剑,好厉害!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赤宝丹天降异人,浑身上下烈烟熏。

  离宫炼就非凡品,南极熬成迥出群。

  火龙岛内修真性,焰气声高气似云。

  纯阳自是三昧火,烈石焚金恶煞神。

  话说罗宣现了三首六臂,将五龙轮一抡把黄天化打下玉麒麟,早有金、木二吒救回去了。杨戬正欲暗放哮天犬来伤罗宣,不意子牙早祭起打神鞭望空中打来,把罗宣打得几乎翻下赤烟驹来。哪吒战住了刘环,把乾坤圈打来,只打得刘环三昧火冒出,俱大败回营。

  洪锦在辕门观看,见岐周多少门人,祭无穷法宝,一个胜如一个,心中自思:“久后灭纣者必是子牙一辈。”心中甚是不悦。只见罗宣失利回营,张山接住慰劳。罗宣曰:“今日不防姜尚打我一鞭,吾险些儿坠下骑来。”忙取葫芦中药饵,吞而治之。罗宣对刘环曰:“这也是西岐一群众生该当如此,非我定用此狠毒也。”道人咬牙切齿。正是:山红土赤须臾了,殿阁楼台化作灰。

  话说罗宣在帐内与刘环议曰:“今夜把西岐打发他干干净净,免得费我清心。”刘环道:“他既无情,理当如此。”正是子牙灾难至矣,子牙只知得胜回兵,哪知有此一节。不意时至二更,罗宣同刘环藉着火遁,乘着赤烟驹,把万里起云烟射进西岐城内。此万里起云烟乃是火箭,及至射进西岐城内,可怜东、西、南、北各处火起,相府、皇城到处生烟。子牙在府内只听的百姓呐喊之声,震动华岳。燃灯已知道了,与广成子出静室看火。不题。怎见得,好火: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黑烟漠漠,长空不见半分毫;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赤。初起时,灼灼金蛇;次后来,千千火块。罗宣切齿逞雄威,恼了刘环施法力。燥干柴烧烈火性,说什麽燧人钻木;热油门上飘丝,胜似那老子开炉。正是那无情火发,怎禁这有意行凶。不去弭灾,返行助虐。 风随火势,焰飞有千丈馀高;火逞风威,灰迸上九霄云外。乒乒乓乓,如同阵前炮响;轰轰烈烈,却似锣鼓齐鸣。只烧得男啼女哭叫皇天,抱女携儿无处躲。姜子牙纵有妙法不能施;周武王德政天齐难逃避。门人虽有,各自保守其躯;大将英雄,尽是獐跑鼠窜。正是灾来难避无情火,慌坏青鸾匽阙仙。

  话说武王听得各处火起,连宫内生烟,武王跪在丹墀,告祈后土、皇天曰:“姬发不道,获罪于天,降此大厄,何累于民?只愿上天将姬发尽户灭绝,不忍万民遭此灾厄。”俯伏在地,放声大哭。且说罗宣将万鸦壶开了,万只火鸦飞腾入城,口内喷火,翅上生烟;又用数条火龙,把五龙轮架在当中,只见赤烟驹四蹄生烈焰,飞烟宝剑长红光,哪有石墙、石壁烧不进去。又有刘环接火,顷刻齐休,画阁雕梁,即时崩倒。正是:武王有福逢此厄,自有高人灭火时。

  话说罗宣正烧西岐,来了凤凰山青鸾匽阙的龙吉公主,乃是昊天上帝亲生,瑶池金母之女。只因有念思凡,贬在凤凰山青鸾斗阙,今见子牙伐纣,也来助一臂之力。正值罗宣来烧西岐,娘娘就假此好见子牙。遂跨青鸾来至。远远的只见火内有千万火鸦,忙叫:“碧云童儿,将雾露乾坤网撒开,往西岐火内一罩。”此宝有相生相克之妙,雾露者乃是真水;水能克火,故此随即息灭,即时将万只火鸦尽行收去。

  罗宣正放火乱烧,忽不见火鸦。往前一看,见一道姑,戴鱼尾冠,穿大红绛绡衣。罗宣大呼:“乘鸾者乃是何人,敢灭吾之火?”公主笑曰:“吾乃龙吉公主是也。你有何能,敢动恶意,有逆天心,来害明君,吾特来助阵。你可速回,毋取灭亡之祸。”罗宣大怒,将五龙轮劈面打来。公主笑曰:“我知道你只有这些伎俩,你可尽力发来!”乃忙取四海瓶拿在手中,对着五龙轮,只见一轮竟打在瓶里去了。火龙进入于海内,焉能济事!罗宣大叫一声,把万里起云烟射来,公主又将四海瓶收住去了。罗宣忙现三首六臂,祭照天印打龙吉公主。公主把剑一指,此印落于火内,又将剑丢起去。罗宣情知难拒,拨赤烟驹就走。公主再把二龙剑丢起,正中赤烟驹后臂。赤烟驹自倒,将罗宣撞下火来,藉火遁而逃。公主忙施雨露,且救了西岐火焰,好见子牙。怎见得好雨,有赞为证:

  潇潇洒洒,密密沉沉。潇潇洒洒,如天边坠落明珠;密密沉沉,似海口倒悬滚浪。初起时,如拳大小;次后来,瓮泼盆倾。沟壑水飞千丈玉,涧泉波浪万条银。西岐城内看看满,低凹池塘渐渐平。真是武王有福高明助,倒泻天河往下倾。

  话说龙吉公主施雨救灭西岐火焰,满城民人齐声大叫曰:“武王洪福齐天,普施恩泽,吾等皆有命也!”合城大小,欢声震地。一夜天翻地沸,百姓皆不得安生。武王在殿内祈祷,百官带雨问安。子牙在相府,神魂俱不附体。只见燃灯曰:“子牙忧中得吉,就有异人至也。贫道非是不知,吾若是来治此火,异人必不能至。”话言未了,有杨戬报入府来:“启师叔:有龙吉公主来至。”子牙忙降阶迎迓上殿。公主见燃灯、广成子在殿上,公主打稽首,口称:“道兄请了!”子牙忙问燃灯曰:“此位何人?”公主忙答曰:“贫道乃龙吉公主,有罪于天;方才罗宣用火焚烧西岐,贫道今特来此间,用些须小法术,救灭此火,特佐子牙东征,会了诸侯,有功于社稷,可免罪愆,得再回瑶池耳,真不负贫道下山一常”子牙大喜,忙吩咐侍儿,打点焚香净室,与公主居住西岐城内这一场嚷闹,大是厉害,乃收拾宫阙府第。不表。

  且说罗宣败走下山,喘息不定,倚松靠石,少憩片时,对刘环曰:“今日把这些宝贝一旦失与龙吉公主,此恨怎消。”话犹未了,听得脑后有人唱道情而来,歌曰:

  “烟霞深处隐吾躯,修炼天皇访道机。

  一点真元无破漏,拖白虎,过桥西。

  易消磨天地须臾。人称我全真客,

  伴龙虎守茅芦,过几世固守男儿。”

  罗宣听罢,回头一看,见一人非俗非道,头戴一顶盔,身穿道服,手执降魔杵,徐徐而来。罗宣立身言曰:“来的道者是谁?”其人答曰:“吾非别人,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下山,佐师叔子牙,东进五关灭纣。今先往西岐,擒拿罗宣,以为进见之功。”刘环言大怒,大喝一声曰:“你这厮好大胆,敢说欺心大话!”刘环大怒,脚踏红焰,纵步执剑,来取韦护。韦护笑曰:“事有凑巧,原来此处正与刘环相逢!”韦护绰步,使降魔杵劈头就打。二人轻移虎步,大杀山前。只三五回合,韦护祭起降魔杵。怎见得好宝贝,有诗为证,诗曰:

  曾经煅炼炉中火,制就降魔杵一根。

  护法沙门多有道,刘环遇此绝真魂。

  话说此宝拿在手中,轻如灰草;打在人身上,重似泰山。刘环见此宝落将下来,方要脱身,怎免此厄,正中顶上。可怜打的脑浆迸出,一道灵魂进封神台去了。罗宣又见折了门人,心中大怒,大喝曰:“好孽障!敢如此大胆,欺侮於我!”拎手中剑,飞来直取韦护展开杵,变化无穷。一个是护三教法门全真,一个是第三部火部正神。两家来往,有五七回合,韦护又祭起宝杵。罗宣观之,料不能破此宝,遂借土遁,化红光而去。

  韦护见走了吕岳,收了降魔杵,径往西岐来,早至相府。门官通报:“有一道人求见。”子牙听得是道者,忙道:“请来。”韦护至檐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弟子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来佐师叔,共辅西岐。弟子中途曾遇罗宣,两下交锋,被弟子用降魔杵打死了一个道者,不知何名;单走了罗宣。”子牙闻言大悦。

  且说罗宣败走,默然沉思:“今日之败,大辱吾火龙岛声名。如今往哪邱鸣山觅师姐火灵圣母来,以报吾今日之恨?”只听得脑后有人作歌而至。歌曰:

  “曾做菜羹寒士,不去奔波朝市。宦情收起,打点林泉事。高山采紫芝,溪边理钓丝。洞中戏耍,闲写‘黄庭’字。把酒醺然,长歌腹内诗。识时,扶王立帝基;知机,罗宣今日危。”

  话说罗宣听罢,回头一看,见个大汉,戴扇云盔,穿道服,持戟而至。罗宣问曰:“汝是何人,敢出大言?”其人答曰:“吾乃李靖是也。今日往西岐见姜子牙,东进五关,吾无有进见之功,今日拿你,权敌一功。”罗宣大怒,跃身而起,将宝剑来取二人交锋。

  话说李靖大战罗宣,戟剑相交,犹如虎狼之状。李靖祭起按三十三天黄金宝塔,乃大叫曰:“罗宣!今日你难逃此难矣!”罗宣欲待脱身,怎脱此厄,只见此塔落将下来,如何存立!可怜!正是:封神台上有坐位,道术通天难脱逃。

  话说黄金塔落将下来,正打在罗宣顶上,只打得脑浆迸流,一灵已奔封神台去了。李靖收了宝塔,藉土遁往西岐,时刻而至。到了相府前,有木吒看见父亲来至,忙报与子牙:“弟子父亲李靖等令。”燃灯对子牙曰:“乃是吾门人,曾为纣之总兵。”子牙闻之大喜,忙令相见毕。

  且说广成子见殷郊阻兵于此,子牙拜将又近,问燃灯曰:“老师,如今殷郊不得退,如之奈何?”燃灯曰:“欲破番天印,若无玄色皂纛旗,尚有一法,须得西方取了青莲宝色旗亦方可。”广成子曰:“为收此劣徒,弟子愿往西方走一遭。”燃灯曰:“你速去!”广成子又往西方极乐之乡来,纵金光,一日到了西方胜境,比昆仑山大不相同。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宝焰金光映日明,异香奇彩更微精。

  七宝林中无穷景,八德池边落瑞璎。

  素品仙花人罕见,笙簧仙乐耳更清。

  西方胜界真堪羡,真乃莲花瓣里生。

  话说广成子站立多时,见一童子出来,广成子曰:“那童子,烦你通报一声,说广成子相访。”只见童子进去,不一时,童子出来,道:“有请。”广成子见一道人,身高丈六,面皮黄色,头挽抓髻,向前稽首,分宾主坐下。道人曰:“道兄乃玉虚门下,久仰清风,无缘会晤;今幸至此,实三生有缘。”广成子谢曰:“弟子因犯杀戒,今被殷郊阻住子牙拜将日期,今特至此,求借青莲宝色旗,以破殷郊,好佐周王东征。”接引道人曰:“贫道西方乃清净无为,与贵道不同,以花开见我,我见其人,乃莲花之像,非东南两度之客。此旗恐惹红尘,不敢从命。”广成子曰:“道虽二门,其理合一。以人心合天道,岂得有两。南北东西共一家,难分彼此。如今周王是奉玉虚符命,应运而兴,东西南北,总在皇王水土之内。道兄怎言西方不与东南之教同。古语云:‘金丹舍利同仁义,三教原来是一家。’”接引道人曰:“道人言虽有理,只是青莲宝色旗染不得红尘。奈何!奈何!”

  二人正论之间,后边来了一位道人,乃是准提道人。打了稽首,同坐下。准提曰:“道兄此来,欲借青莲宝色旗,西岐山破殷郊;若论起来,此宝借不得。如今不同,亦自有说。”乃对接引道人曰:“前番我曾对道兄言过:东南两度,有三千丈红气冲空,与吾西方有缘;是我八德池中五百年花开之数。西方虽是极乐,其道何日得行于东南;不若借东南大教,兼行吾道,有何不可。况今广成子道兄又来,当得奉命。”接引道人听准提道人之言,遂将青莲宝色旗付与广成子。广成子谢了二位道人,离西方往西岐而来。正是:只为殷郊逢此厄,才往西方走一遭。

  话说广成子离了西方,不一日来到西岐,进相府来见燃灯,将西方先不肯借旗,被准提道人说了方肯的话说了一遍。燃灯曰:“事好了!如今正南用离地焰光旗,东方用青莲宝色旗,中央用杏黄戊己旗,西方用素色云界旗,单让北方与殷郊走,方可治之。”广成子曰:“素色云界旗哪里有?”众门人都想,想不起来,广成子不乐。众门人俱退。

  土行孙来到内里,对妻子邓婵玉说:“平空殷郊伐西岐,费了许多的事,如今还少素色云界旗,不知哪悰有?”只见龙吉公主在静室中听见,忙起身来问土行孙曰:“素色云界旗是我母亲那里有。此旗一名‘云界’,一名‘聚仙’,但赴瑶池会,将此旗拽起,群仙俱知道,即来赴瑶池胜会,故曰‘聚仙旗’。此旗,别人去不得,须得南极仙翁方能借得来。”土行孙闻说,忙来至殿前,见燃灯道人,曰:“弟子回内室,与妻子商议,有龙吉公主听见。彼言此旗乃西王母处有,名曰聚仙旗。”燃灯方悟,遂命广成子往昆仑山来。

  广成子纵金光至玉虚宫,立于麒麟崖。等候多时,有南极仙翁出来。广成子把殷郊的事说了一遍。南极仙翁曰:“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广成子回西岐。不表。且说南极仙翁即忙收拾,换了朝服,系了玎珰玉珮,手执朝笏,离了玉虚宫,足踏祥云,飘飘荡荡,鹤驾先行引导。怎见得,有诗为证:

  祥云托足上仙行,跨鹤乘鸾上玉京。

  福禄并称为寿曜,东南常自驻行旌。

  话说南极仙翁来到瑶池,落下云头,见朱门紧闭,玉珮无声;只见瑶池那些光景,甚是稀奇。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顶摩霄汉,脉插须弥。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焰烧金;白鹤栖松立枝头,浑如花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跃舞世间希又见黄澄澄琉璃瓦叠鸳鸯;明晃晃锦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是蕊宫珍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琼楼。云光殿上长金霞;聚仙亭下生紫雾。正是:金阙堂中仙乐动,方知紫府是瑶池。

  说话南极仙翁俯伏金阶,口称:“小臣南极仙翁奏闻金母:应运圣主,鸣凤岐山,仙临杀戒,垂象上天;因三教并谈,奉玉虚符命,按三百六十五度封神八部,雷、火、瘟、斗,群星列宿。今有玉虚副仙广成子门人殷郊,有负师命,逆天叛乱,杀害生灵,阻挠姜尚不能前往,恐误拜将日期。殷郊发誓,应在西岐而受犁锄之厄。今奉玉虚之命,特恳圣母,恩赐聚仙旗,下至西岐,治殷郊以应愿言。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具疏小臣南极仙翁具奏。”俯伏少时,只听得仙乐一派。怎见得:

  玉殿金门两扇开,乐声齐奏下瑶台。

  凤衔丹诏离天府,玉敕金书降下来。

  话说南极仙翁俯伏玉阶,候降敕旨。只闻乐声隐隐,金门开处,有四对仙女高捧聚仙旗,付与南极仙翁,曰:“敕旨付南极仙翁:周武当有天下,纣王秽德彰闻,应当绝灭,正合天心。今特敕尔聚仙旗前去,以助周邦,毋得延缓,有亵仙宝。速往。钦哉!望阙谢恩。”南极仙翁谢恩毕,离了瑶池。正是:周主洪基年八百,圣人金阙借旗来。

  话说南极仙翁离了瑶池,径至西岐,有杨戬报入相府。广成子焚香接敕,望阙谢恩毕。子牙迎接仙翁至殿中坐下,共言殷郊之事。仙翁曰:“子牙,吉辰将至,你等可速破了殷郊,我暂且告回。”众仙送仙翁回宫。燃灯曰:“今有聚仙旗,可以擒殷郊。只是还少两三位可助成功。”话犹未了,哪吒来报:“赤精子来至。”子牙迎至殿前。广成子曰:“我与道兄一样,遭此不肖弟子。”彼此嗟叹。

  又报:“文殊广法天尊来至。”见了子牙,口称:“恭喜!”子牙答曰:“何喜可贺?连年征伐无休,日不能安食,夜不得安寝;怎能得静坐蒲团,了悟无生之妙也!”燃灯道:“今日烦文殊道友,可将青莲宝色旗往西岐山震地驻扎;赤精子用离地焰光旗在岐山离地驻扎;中央戊己乃贫道镇守;西方聚仙旗须得武王亲自驻扎。”子牙曰:“这个不妨。”随即请武王至相府。子牙不提起擒殷郊之事,只说是:“请大王往岐山退兵,老臣同往。”武王曰:“相父吩咐,孤自当亲往。”

  话说子牙掌聚将鼓,令黄飞虎领令箭,冲张山大辕门;邓九公冲左粮道门;南宫适讻右粮道门;哪吒、杨戬在左;韦护、雷震子在右;黄天化在后;金木二吒、李靖父子三人掠阵。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子牙吩咐停当,先同武王往岐山,安定西方地位。

  却说殷郊性命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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